第三章：惊恐的底斯裴族人（2 / 2）

“这是牤斯应得的下场！鲁莽而无知的大个子总是擅长招惹麻烦！”

之后，凯雷斯再次将棍棒砸在了洞穴的地板之上，巨大的撞击声对那些窃窃私语的人起到了同样威慑的作用。

而在这场未遂的惩罚之后，则是一片骇人的寂静。

与此同时，牤斯早已悄悄溜到人群之后的阴影中去了。

内心的恐慌昭示着他已然受到了惩罚，于是便决心不再冒险了。

凯雷斯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鼓励道：“继续讲吧，盖亚。”

“伟大的酋长啊，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应该离开这里了。”先行者盖亚悲戚道，

“现如今，我们只能听到饥饿者的哭喊和濒死之人无力的嘶吼，我们的族人正在逐日减少。”

“诚然，我们曾经有很多族人，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和朋友，但现在我们族人几乎只剩下了先前的一半。”

“伟大的酋长啊，如果再不离开，我们这些侥幸生存下来的人，命运又将会如何呢？”

“会有多少人带着他们的女人和孩子睡在洞穴尽头的墓穴里？又会有多少人变成洞熊和鬣狗的盘中餐呢？”

“你知道的，酋长，我为什么要这么讲呢？因为也许再过几个寒冷的冬天，那些凶猛的狼群就会咬断我们部落最后一批人的肋骨！”

盖亚的深情陈述使得全场鸦雀无声，只有大火中的噼啪作响在打破着这种寂静。

凯雷斯沉思地靠在棍子上，好像已经忘记了它的攻击性。

众人皆在缄默地等待着他的发言。

片刻之后，凯雷斯说道：“盖亚说得很好，他一点也没有说错，我们的族人确实越来越少了，因为大霜冻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承受能力。”

“当冬天来临时，野兽会将我们全部抓走，代表着死亡的恶灵会悄然地靠近，我们会生病、会衰亡，直至最后一个族人死去。”

“虽然你们之中的很多人——这其中也包括了我——都不愿离开我们生存已久的洞穴，因为我们的祖先，他们世世代代都曾在这里生活。”

“但是，离开熟悉的家园难道不比灭亡要更好吗？”

凯雷斯的演讲达到了高潮，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让自己的话有时间深入人心。

然而等来的却是一片惊恐的沉默。

这种沉默时而被低声的惊叹打破，时而又被喃喃的恐怖誓言刺穿。

凯雷斯有一些生气，他突然对着眼前的族人大喊：

“你们在说什么，我的族人们？告诉我，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一时间，没有人再窃窃私语。

沉默了几秒钟后，凯雷斯又一次举起了他的橡木棍，预备发布一个关系着底斯裴族人生死存亡的命令。

但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打断了他。

从后方的阴影中，一个身材瘦弱的部落成员走了出来——他看起来还只是像个孩子——提高了嗓门，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