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世事大梦一场（终）（2 / 2）

“你之前还说你赚大了。”

“既赚了又亏了。”

秦惹虹只是在晚风中勾勒出一个轻轻的微笑，扭过头来继续看着城市的夜景。

缇香从裤兜里拿出了一瓶药，放在面前静静地观详着。

“你那是什么？”秦惹虹好奇地问道。

“药。”缇香回答道。

“我没瞎。”她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我是说你那是什么药，还是上次的那种吗？”

“不是上次的那种药了，听医生说这个药有可能能治好我的病。”

“那就吃啊，为什么不吃呢？，是太贵了吗？”

“不是，是它有可能真的治好我的病。”

“其实治好病是一件好事。”

“但是对于我来说不是，我已经离不开它了，也已经离不开她了。”

“哪怕全世界都把你当成一个精神病，一个疯子？”

“哪怕全世界都把我当成精神病和疯子，我也无所谓，而且，这不是还有你吗？”

“你真的能忍受被别人当成精神病和疯子的痛苦？”

“我无所谓。而且在我看来，我真的就是疯子吗？全世界的人都把我当成疯子，可是他们有几个人比我聪明？一个天才被不理解的凡人们当成疯子的例子太多了，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凡人的愚蠢无法理解我们。”他顿了顿，然后说道，“疯子，有时候才是这个世界的正常人；正常人，有时候只是疯到自以为是正常的疯子。我是疯子还是正常人，就连我这个天才也不知道，更何况那些平庸者了。”

“可是无论你是疯子还是他们是疯子，他们都占据了世界的大多数，他们才掌握着话语权。”

“我讨厌被强迫接受自己不喜欢的，尤其是别人给我的定义。我相信自己大于别人，哪怕他们掌握着有话语权，因为我是个天才，天才是不被定义的。”缇香说完，将药品放在手里颠了颠，“而且，我感觉无论是所谓的疯子还是天才，都是虚假的，我甚至感觉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她总是劝我不要沉溺于虚假中，可是她又怎么证明自己不也是沉迷在虚假中吗？我们可能甚至都是一段程序，只不过我是沉迷于被设定为‘幻觉’的虚假程序中，她们是沉迷于被设定为‘生活’的”，既然都是假的，那又何必在‘假’的中强求‘真’的呢？”

“那你还吃这瓶药吗？”

“我有点犹豫。”

“犹豫到底吃不吃？”

“不，是犹豫该怎样以一个优雅的姿势扔掉它。”说完，他突然快速跑了几步，胳膊用力一甩，就把这瓶药扔到了下面的江里面去了。“高空抛物可是违法的，不要学我哦。”甩完后，他笑了笑。

“噗通”一声，药品溅起了水花，掉到了江里面。

然后奇异的事情就发生了，一圈圈水花以药品为中心扩散开来，水花由夜晚的黑色变成虚无的白色，然后迅速的扩散到陆地上来。陆地上被扩散的地方也变成了虚无的白色，然后迅速向远处波及，整个世界就像是被用橡皮擦擦掉了一般，所有的场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老师，我有点懂您的意思了。”在世界的崩塌即将触及到他前，缇香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