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世事大梦一场（七）（2 / 2）

“医生怎么说你的病情怎么样了？”

晚间的街道上，缇香正陪着秦惹虹散步，听到她这么问，缇香也不在意的回答道：“给了我一瓶药，说是应该能缓解我的病情，我下午吃了发现也没什么效果，可能要多吃几天，反正你暂时还是退不了货。”

秦惹虹也不在意的笑了笑，“真到可以退货的那天，我估计还舍不得呢。”

……

“你昨天吃药了吗？”坐在与昨天相同的位置上，缇香听到医生这么说。

“吃了，感觉没什么效果。”

“那就多吃几天，应该能缓解你的病情才对。”

“能不能换一个薄荷味的，太苦了……”

“门在那里，现在你给我麻溜地滚。”

“好。”

……

“今天医生又说了什么？”炒菜的声音和秦惹虹的疑问是一同从厨房传来，缇香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他现在晚上的黄金档越来越无聊了。

“我想换一个口味的药，她礼貌地表达了拒绝”他无聊地大声回答道。

秦惹虹顿时感觉一口槽无处可吐，只能在厨房里憋出几个字：“就这样？”

“就这样！”

……

“你昨天吃药了吗？”还是相同的位置，相同的疑问。

“吃了。”

“有没有效？”

“不如骗我喝点糖水，说不定还能有安慰剂效应……”

医生没有理会缇香的话，只是再次问道：“你真的吃了？”

“骗你干嘛，要不要我每天吃药都当着你的面吃。”

“那你快吃，我在这里看着。”

“……人和人的信任都去哪了？”

……

“今天医生又说了什么？”

秦惹虹前面摆放了一个乐谱，她的手正被站在他身后缇香轻轻握着——他正在教她弹钢琴。

“她说明天再去。”

“就这样？”

面对秦惹虹的疑问，缇香认真地回答道：“就这样。”

……

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了。

“缇香，你的病情加重了！”坐在办公桌对面，女医生面色严肃地对着缇香说道。

“没有啊，我感觉我也没出现幻觉啊。至少我那个相处了四年的讨厌室友没有再出现。”

“你别在这插科打诨，你要知道，你的病情加重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病情加重了的，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有没有出现幻觉。”

“淦！”女医生气的暴了句粗口，“你这几天真把我当傻子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对着空气说话！”

“果然又是组织部的那群人，真是阴魂不散。”缇香毫不意外地说道，他早就知道组织部的人可能在暗中看着他了。

“别给我转移话题！缇香，你要知道，你病的已经很严重了。不要沉溺于虚拟的幸福！我已经劝告你很多次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幸福是假的呢？”缇香突然反问道，“你认为她是假的，可是你就是真的吗？我就是真的吗？这个世界就是真的吗？你说认为的“真”就是真的吗？极端一点，我们甚至可能都只是一段电脑程序，我们都是被模拟出来的！”

“你！”女医生被他一呛，顿时说不出话来。

“虚假的幸福就不是幸福吗？而且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把我的幸福定义为‘虚假’的？只因为你是医生，所以你掌握了话语权？”缇香继续反问。

“可是那的确是假的。”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重复道。

“如果我自己确实能感觉到幸福，并且确认它是长久的，也不是受到欺骗捏造出来的，那么它就是真的！因为那是我的幸福，不是你的，也不是你们的！你们感觉不到，所以无权否认我的幸福！”

“我……”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而缇香也不再说话，气氛就这么陷入沉默。

“这里有一瓶新药，我专门为你申请下来的，根据公司的秘密项目研发出来的，公司确认其对复合型精神障碍综合症有效，但是有一些副作用，可能会损伤你的记忆。公司很看重你，希望你的病情尽快好转，现在公司的计划还需要你的参与。你看着办吧……”

缇香知道那个所谓的秘密项目就是“水月计划”，也知道公司的意思，但是他并不吭声，抓住这瓶药就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