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世事大梦一场（三）（2 / 2）

那个司机大叔被缇香突然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他飞快的往后退了几步，骂到：“你精神病啊！”然后就要跑回车里远离这个‘疯子’。

附近的路人也早就注意到了着异常的一幕，在缇香的周围围成了一大圈，对着他指指点点，低声交流着。

“这个人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在那大吼大叫啊？”

“我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吧，我刚刚看到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在这站了半天，好像精神不太正常。”

“我也感觉这家伙好像有点发疯。”

“不会吧，大下午的就遇到个疯子，真晦气……”

“快快快，我们里远点，别被这个疯子抓到了……”

周围的声音窸窸窣窣，吵吵闹闹，缇香感觉就像是被围在一堆蚊子苍蝇中间，这让他原本激动的心情一下子就暴躁到了极点。

“都闭嘴！”他大吼道。

周围的人明显被他吓了一跳，虽然有的人选择赶忙离开，但是更多的人却还是远远地围着，一边准备随时撤退，一边继续看着这场好戏。

秦惹虹也被缇香这突然的反应下了一大跳，但是仍然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我到底怎么了！到底谁是假的。”缇香抱着头痛苦的喊道，“到底谁才是精神病，到底谁才是幻觉？他？你？你们？还是我？到底谁才是假的！”

“你到底怎么了！”秦惹虹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谁才是假的？都是假的？全世界都是假的？我也是假的？”缇香越喊越激动，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困境，既没注意到周围人群的交谈与吵闹，也没有注意到秦惹虹的茫然无措与将要发出的哭泣。

“快快快，大伙别看了，都离远点，快打120！”那个司机大叔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这个陌生的小伙子，所以又跑了回来。他用力地挤开了外围的人群，一边尝试缓慢地靠近正在发疯的缇香，试图直接制服他，防止他伤人，一边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拨打120。

“你是幻觉吗？”缇香看着缓慢靠近的司机大叔，大声问道，然后又看向身边的秦惹虹，激动地重复道：“你是我的幻觉吗！”

“小伙子你冷静一点。”司机大叔回答道。

“你给我冷静一点，缇香！”秦惹虹激动地喊到。

“你到底存不存在？”可是缇香好像是没听到两人回答似的，只是自顾自的又大喊道，“难道我真的我疯了？难道我没疯？我疯了？我没疯？哈哈，我知道了，我没疯！都是假的！我没疯，我只有现在才是醒着的！”

那个司机大叔紧张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试图说什么，防止刺激到他，这是缓慢地靠近缇香。

突然，缇香感觉头疼欲裂――那是植入在他脑中负责监视他心理健康状态的海马体抑制器，它发出了细微的电流，刺激着大脑皮层的各个部分，缇香不得不抱着头蹲了下来以缓解他的痛苦。

那个司机大叔看到缇香突然蹲下抱头，直接抓住了这个机会，猛然间纵身一跃，直接就把缇香扑倒在地。

缇香被压在了司机大叔身下，动弹不得，身体上方的疼痛再加上来自大脑深处的痛苦，他只感觉一阵身体要裂开似的。然后紧接着眼前就是一片漆黑，接着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好像地动山摇一般，周围人发出的惊呼、呐喊、急切的喊叫、迷惑的疑问以及各种各样的声音一股脑地袭来，但又好像朦朦胧胧一般，听不真切，仿佛要渐渐远去似的。他失去了身体的掌控，一阵混沌感袭来，意识也是模模糊糊的，他已经想不起来他是谁、他在哪里了――他只知道他的头很痛。

……

“醒醒！醒醒！”突然，他感觉他的脸正在被一双手轻轻拍打着，失去的意识渐渐回笼，一个陌生的传过来，“你感觉怎么样了，好受一点了吗？”

他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冷色调的灯光和白皙的墙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站在他旁边，而他正躺在一架病床上。

“我这是怎么了？”他有气无力地问道。

“你路上发病了，被组织部的人送了进来，你现在正在公司的医院。”

“组织部？真的是他们送我进来的？”

“你这不是废话，你原本倒正在路边发疯，一个大叔正要送你进公立医院，组织部的人看到了，知道你现在不能去那里，就半路把你截了下来，送到了我这。”

“我……”缇香想说什么，他努力地回忆着晕倒前的记忆，可是一回想起来那些记忆他就感觉头疼欲裂。

“你想说什么？”

“我……你……在我晕倒前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在我晕倒……之前，就在……我身边。”他最终还是磕磕绊绊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那医生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只负责救你，我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在你晕倒前你身边有什么人，缇香你脑袋被驴踢了？”

缇香知道自己犯了个愚蠢的错误，但是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恶劣，更本打不起精神问出有些有价值的问题。

“算了。”那个女医生看了看缇香那可怜样，摇了摇头，“你好好休息吧，有事按这个按钮叫我。”她指了指放在床头的一个按钮，然后就匆忙地走了出去。

缇香无神的躺在床上，盯着病房雪白的天花板发呆。

过来一会儿，他突然轻轻地出声低语着：“你们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一个不速之客推开了病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