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 遭遇同行（2 / 2）

老潘又把俘虏抓了过来，当着杜勒斯的面有审问了一遍，证明了真实性…

杜勒斯愤怒的趴大腿，“这世上，还TM有好人吗？”

对于这一点，博士如果真心想在这个时代扎根，还真得适应。中古时代，整个地球的社会的法治环境相当的糟糕，中外概莫能外。水浒里，吴承恩先生给这事定义为“私商”，全名应该叫非政府认可的买卖。

“私商”有两点特征：一是交易过程不在官方监控下、不交税；二是随时改变交易流程，上演全武行。“全武行”有时候是商贩们半道转业，拦路打劫；有时候是交易不成，上演火并。吴用给晁盖介绍三阮，说三阮做私商，其实就是说这仨货不是正经打鱼的，他们主要工作是贩鱼，但一旦形势允许也会变身水上活阎王。

还是路虎情绪比较稳定，指着色泽不是那么鲜亮的粗盐，继续追问“这玩意利多大？”

俘虏实话实话，“我们一人一担（一担，法国重量单位，约90斤）背到法国，差不多能卖80利弗尔，或者能换4匹骡子。”

路虎强压住自己的情绪，“你们利也太大了，一袋子盐换四头骡子，良心大大的坏了！”

皮埃尔赶紧辩白：“利不大啊，在日内瓦进价70利弗尔，我就是赚个辛苦钱”。皮埃尔答的心平气和，这就是个辛苦钱嘛。中世纪一直到文艺复兴时代，欧洲特别缺盐，盐的价格非常高昂。正常年景法国东部省份盐的价格是每担62利弗尔，到了法国大革命前，法国勃艮一斤盐也是要价0.8利弗尔。盐是不可或缺的必需品。这个价格意味着大多数贫困民众吃不上盐，因为如果买了盐，就买不起面包——面包比盐更不可或缺。

“这也太贵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嘴。

“不贵啊”皮埃尔又顶嘴，话说了一半又咽回去。他本是山区农民，常年重体力劳动让才30岁的他看起来有四十多岁，驼背、麻脸、150公分，典型的那个时代的老百姓。这是他第一次出来行商，同行人看他初哥不顶事，让他把风，幸运的活了下来。皮埃尔说的是实话，法国的地域极为广阔，关卡路障成千上万，行脚商要给国王交税、给路过地区的领主交税、给教会交税、给土匪交保护费，一来二去这货物不就翻着跟头涨价嘛。

路虎看这人也是敲不出一个屁的货，也不再审问。让旁边的哥们把这个盐贩子给放了。

路虎先给他喂了一碗马肉汤暖暖身，又送他一匹行脚的驴子，让他赶紧去日内瓦招人来这里干活。至于工钱嘛，一人一月10斤精盐，管饭。这绝对是高薪了。

为了刺激皮埃尔等人的积极性，杜勒斯承诺：每凑够一百人还给他们一担粗盐，凑够一千人给其他这十来个冤死鬼一笔发丧费。

眼下正是春耕结束时节，找人来干活倒不是难事。皮埃尔一干人等将信将疑，自己全部身家都押在这里，只能按照这帮强人的要求来做了；否则的话，即使自己不动手，自己也会被自己的债主、高利贷商人波那瑟先生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