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马尼拉故人（2 / 2）

“我看见你了”，叶月说道。

天南惊讶的回到：“你不是移民法国了吗？”

女孩笑了，电话打了过来：“你没看新闻吗？巴黎群众又上街了……”

一通巴拉巴拉，天南搞清楚了。分手后，女孩被父亲送到法国留学，前前后后交流几个女朋友。最近新交的华人男朋友运交华盖，突然发了，在巴黎买房买车。最近巴黎，多地出现暴力抗议活动，他们几个华人朋友也就来马尼拉躲一躲，放松下。

天南默默的听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女孩一旦找到如意郎君，一般是不会和前男友联系的，尤其是曾经燃烧过的感情。

“难道法国人那么开放？”他胡思乱想着，脑子里又飞过过去的一幕幕。

“嘿，别胡思乱想了。你在马尼拉有没有做安保的朋友？最好是那种野路子，又让人放心的”。

天南胡乱应承道：“有，当然有。你要做什么？”

男孩总是要在前女友面前逞强，这简直是一定的。一个落魄学子，哪里有什么野路子。要说有吧，其实也有，大副的好朋友，安提柯。安提科是个传教士，天南的船大副年轻的时候才开始跑船，那会管得严，很多资本主义港口不能落地出港，但船员们有购物的需求，有个传教士，就开着一个红色的福特车在那等着，自学的中文，帮大家买东西，从不求回报。大副是中共党员，但是提起人家传教的方式，还是赞不绝口。阴差阳错，俩人成了好朋友，他经常吐槽：“国内的土鳖传教方式差的太远了，道教就不怎么传教，佛教就上门要饭。说说人家洋教吧……”

天南联系了安提科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也是有求必应，介绍了马尼拉当地一个开饭店的华人，东北人辉哥。辉哥来马尼拉的故事也是说来话长了，此前贩过鱼、也曾捞过虾，后来到了菲律宾，慢慢就发了家。咱们长话短说，这位50多岁的老爷子目前在罗哈斯（Roxas）海滨大道开了一家日本菜馆。

辉哥第二天一大早开着那辆二手别克候在了码头，把参观的生意放一边，俩人一阵寒暄就赶往了马卡蒂街的那个著名的大酒店。

叶月的男朋友，侯涛，在餐厅吃完早饭。几人就在大堂的咖啡馆里深聊里起来。看得出来，这个长得像猴子一般的福建男孩对辉哥不是特别满意，毕竟这破车、这大腹便便的尊荣，怠慢也就不说了，直接叫了一杯果汁这就要打发人家走。

辉哥也不在意，一口浓重的东北玉米碴子味说道：“我知道，你们骨子里瞧不上。呸，一个人那，胃口太窄，那就太吃亏。那就好比啊，阿拉伯菜你能吃，中国菜你也能吃，这不是你多了一种享受吗？所以我说，人啊，总要味觉宽一些为好”

侯涛笑呵呵的接纳里老哥的意见，点了些枫糖薄饼，又给辉哥要了一份战斧牛排。

侯涛开门见山解释了下情况，他们是要在菲律宾买一一千把黑枪。希望辉哥能找些路子，把这批货运到巴黎去。

辉哥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说道：“不怕你笑我浅薄，为什么你们不通过正规路子购买呢？菲律宾的枪啊，一言难尽。他就像马尼拉的治安一样，质量远低于全球平均水准啊。甭管你买的是AK还什么卡宾，到你手后你会发现扣扳机够都只能当单打一用，纯粹样子货。比巴基斯坦差远了，毕竟人家靠着阿富汗”。

侯涛操着一口蹩脚的青田口音，解释道：“我也知道，现如今黑枪比有编码的枪支贵的多，质量也差得多。可我们购买了一千把双管猎枪，两千把左轮，实在太多。若是法国政府知道了，还以为我们要武装暴动呢。枪呢，我们通过网络购搞到了。您能不能想办法发运到巴黎呢”。

老汉一听这是杀头的买卖，一听就炸了脑袋，说道：“在菲律宾有100万支合法编码的武器，同时还约有300万流散在民间的各式破烂武器。我也听说流到全世界的更多，据说一把没有编号的山寨贝雷塔到了墨西哥价格可以涨十倍，到了美国可以再涨3倍，变成三四千多美元。关键就是进货渠道，这价钱全被中间商赚去了。这可是杀头的，马尼拉巡警当街捕杀……”。

天南在一旁插嘴道：“我听说，有一种3D打印……”

侯涛不耐烦的打断道：“我们试过了，受力件不行。或许那种打兔子的儿童版可以承受这种力量。请不要疑虑，我们只是需要用您的车库存放货物，到时候我们会有几个同事会利用环球帆帆旅行的名义运过去。我们仅仅是用您的车库和码头通行证。听安提科老爷子说了，您是为数不多拥有国际船只饮食供应通行证的华人。价格是三万欧，这是五千元现金”。

说罢，随行人员拿出一个文件袋。

三万欧是他的小店满负荷运转半年的利润了。辉哥看着文件袋，久久不能离开，忍不住好奇问道：“你们把这些废钢管运过去做什么？你们难道认识什么组织？我可是心怀大陆、爱国守法的菲律宾公民，要说犯罪，我唯一的罪过就是留个山羊胡，假装日本厨子。连鸡都是找人处理的，顶多用木槌杀鱼好不好。”

叶月端着一杯咖啡，诱惑的说道：“你听说过一种平行世界理论吗？我们发现了一个中世纪的世界，在那里，21世纪的科技可以实现跨越四百年的降维打击。我们在招募同路人。尤其是你们这种拥有海外经历、精通多国语言的人才”。

既然挑明了，侯涛补充道：“尤其是你们爷俩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牵无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