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 / 2）

终于，他来到了第一份餐的客人所在的房间前。

笃笃笃。他轻轻叩响了房门，“您好！送餐。”

“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应到。

文森佐慢慢推开门，小心翼翼的推着餐车进来，将餐盘抬到了桌子上。房间里只有一位客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身穿一身朴素的淡棕色亚麻长袍，戴着厚厚的镜片，正在阅读着《蕨城晚报》。

克尼休韦放下了报纸，咕哝道：“怎么这么晚才到啊……”

文森佐连忙解释道：“对…对不起！我们的订单太多、人手又很紧张……”

“噢，放轻松，孩子。”克尼休韦笑了笑，“我知道。今天来的人的确不少，外面可真热闹。而我则喜欢待在清净一点的地方，独自享用美食。看得出来，你原本不是送餐工吧？”

“嗯…嗯，我只是个负责干杂活儿的…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您这么久。”文森佐紧张地回答道，抬起头，却惊愕地发现克尼休韦正在紧紧盯着自己。

老人眼神中充满了难以描述的意味：“过来点儿，孩子。”

文森佐懵住了，脑中一片空白。他呆呆地挪到克尼休韦的身边。

老人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他的灵魂。

“先…先生？”文森佐嗫嚅着，“我是不是，脸上还有煤灰没有擦干净…？…我之前在炉灶……”

“不。”克尼休韦终于移开了他的视线，“没什么。不好意思，刚刚可能吓到你了。”

文森佐颤抖着喘着气，胸口起伏着僵在原地。

克尼休韦则靠在椅背上，久久不言，陷入沉思，脸上的表情阴云不定。

终于，文森佐忍不住颤颤巍巍地开口：“先生？我……可以离开了吗？”

“嗯？嗯。当然。”白发老人仿佛刚被惊醒，回答道，“‘你’可以离开了。我不该耽误‘你’的时间的。”

这是从未听别人对自己说过的恭敬言语，文森佐有些无所适从，但脑袋中还是一片茫然，只能推着餐车缓缓退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但他没空去多想，餐车上还剩下第二份餐的订单，他得快点儿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