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两兄弟情深似海,颜伯展义薄云天(1 / 2)

颜舒先是把弟弟抱在怀里,而后迅速封住了天突,神藏,鸠尾等几处大穴止住了血,紧接着从怀里拿出两瓶药,一瓶里倒出一粒金丹喂给弟弟,另一瓶是散,倒在了胸前的伤口处,效果立竿见影,伤口破损处的皮肤,开始缓慢地向内收紧,转眼间便初步愈合了。

刚扶起弟弟打坐,闭目调息,就听着对面山顶传来一声高喝:“颜驰!吾兄弟二人,念汝修行不易,饶汝一命!若要再追,青山埋骨!”

颜舒此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如今席地而坐,依然渊渟岳峙。此时听得这声高呼,加上其弟就伤在敌手,也忍不住紧皱眉头,问道:“仲扬,可知何人,竟认得你!当真留你一命?”

颜驰此时脸上毫无血色,额上青筋暴起,正在搬运气血,内视运功疗伤。

闻言分出一缕心神,眼也不曾睁开,默默回复道:“我能感觉到,这是种精神力附着在箭矢之上,一旦遇到阻力便可一分为二的奇妙箭法。虽然两枝箭的箭法一致,但第二枝箭明显附着的精神力更强,却既没有一分为二,伤害也较之第一箭少了足有两成。要么像他说的留我一命,要么是学艺尚短,事半功倍。至于此人是谁,我于永国军中并无故人,分辨不出。不过。”说到这里,面色犹豫,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

颜舒接过话头说道:“不过声音高亢,怕还是未曾换声的少年。”

颜驰面露愧色,低沉道:“上山前,我已命一都尉领百骑前去追赶。势必捉拿此二人。”

颜舒站起身来,抖了抖披风,言道:“不必追了,见你之前,我命其折返,全速行军。此地距离永国南禹城不过百里,两日之后,我要在南禹城外五里处,安营扎寨。”

而后语重心长道:“凡战者,出奇制胜是没错,可前提是以正合。你太过依赖外物,你的那些鸟儿,可曾告诉你这箭能伤你性命?一员宿将一般是六品或者六品以上的武者担任,可这不代表全天下的六品都能成为宿将,都能指挥万人作战。说到底修为是保命的,是拼杀的本事,可终究不是带兵打仗的能力。出征前我就告诉过你,这场仗胜负未知,可是不论结果怎样,我颜家都算是输家。老国主日薄西山,已经时日无多。其膝下诸多子嗣当中,皇子皆是碌碌无为之辈。几个皇孙年幼懵懂,我虽有心辅佐,可惜挡不住老国主为后代谋划的决心。你若再有闪失,我也独木难支,到时候家亡还在国破前。”

颜驰脸上刚刚恢复的少许血色,又瞬间失去。不解道:“若是打了胜仗,国主就算不论功行赏也断不可能再针对我颜家吧!”

颜舒低头看着弟弟,沉声道:“胜?就算能胜,可你以为李福,张猛,吕平为何是这三人随我出征?李福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公公的义子,张猛是东宫太子的护卫军副都统,吕平是司马张焘麾下的四位军司马之一。他们的主子惦记的是皇位,随军而来与其说是参战,不如说是三方的监军。有此三人在,若攻得十城,有你我一城功劳记录在案,就算是万幸了。南禹城虽然地处平原,无险可守,洪森更是善攻不善守的猛将,但是永国让他镇守边境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颜驰问道:“却是为何?”

颜舒知道其弟勇则勇以,唯独少谋,耐心解释道:“南禹城地处平原,无山无陵,不过再向北却是绵延数万里的昆仑山脉,正对着我们的是三座大山,其中山间建立两处城池,分别是太乙城和终南城,取自昆仑山脉的两处主峰。这两座城自建城以来,五百年间从未被攻破,仅有的几次权力交割,皆是用大义劝降。三百年前,曾有一国围两城长达十四年,未攻下片瓦。又因为建在山中,被青山环抱,因此也叫做不老二城。”

“按理说有这种屏障,南禹城在战略意义上讲,尤其对永国而言,就显得可有可无了。五年前你还在禁军中任职,当时的南禹城还是我宁国统辖。没想到大永军中一纸调令,任命洪森为南禹城城主兼任守将。洪森亲率五千兵马一夜之间攻破我两千人驻守的城池。而后一旬之内,城门屡次易手,可我军却不断驰援,对方一支援军都没有出现。即便如此,洪森依然连克我六路援军,共计三万人马,无人能挡其锋。”

“最终只能作罢,将南禹城拱手相让。因为当时朝中诸位大人,彻夜分析,得出一个结论。没有十倍的兵力,即便是夺下了南禹城,也守不住。洪森插旗拔寨的本事,即便是这乱世当中,百国林立,群雄并起,也鲜有人敌。”

颜驰听得心神驰往,随后问道:“为何他攻城比守城还容易,这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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