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传奇，亦有高低（2 / 2）

但是人生中难免有不得不忍着眼泪咬牙前行的时候。

同样，人生中也难免有再也忍不住眼泪的时候。

卢奥不知道少女以前经历了什么，他也并不打算过问。

不过既然哭了，那就哭个够吧。

......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少女终于停止了哭泣。

从城郊树林返回的路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仿佛一对刚刚闹别扭的情侣。

阿菲亚在后面看了看卢奥，后者转回头来的时候，她却又把头转向一边。

太难为情了。

在自己原本要杀死的人面前哭成这样，真是太难为情了。

卢奥没有说什么，女人的心思难猜，小孩的心思也难猜，小女孩的心思更是难猜之中的难猜。

与其思考阿菲亚此时心中的想法，不如想想早饭吃些什么来得实际。

阿菲亚却没有继续保持沉默。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关于看着你刚刚哭成那样的感想吗？”

“......”

“不，是关于我之前想要杀了你的感想。”

卢奥哦了一声，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

自从成为亡灵法师以来，想杀他的人如过江之鲫。

亡灵法师本就是人人喊打的职业，碍于自己某些不道义的同僚，自己可是受了不少苦头呢。

受人白眼的日子过久了，不知不觉中就已经习惯了。

“除了自己以外，我没有见过多少别的亡灵法师。”

“如果你觉得所有亡灵法师都是像绘本故事里面那样邪恶而又扭曲的存在，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这个世界上向来不缺少特例，热爱生命的精灵最终不也成了刺客吗？”

剩下的路两人一语不发的走着，直到来到了温妮莎杂货铺的招牌前。

阿菲亚扣了扣门，清了清嗓子：

“年糕，开门。”

大门打开，那只小夜枭扑棱着翅膀站在货架上，歪着头，看着门前的两位来客，

它咕咕咕地叫着，似乎在迎接阿菲亚的归来。

在一阵拖鞋踩在木板上哒哒哒的脚步声后，穿着丝绸睡衣的温妮莎，从二楼走了下来，打了个哈欠后，看着眼前的场景，表情有些惊讶。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等一下，让我猜猜。”

温妮莎将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让正准备开口的阿菲亚重新闭上了嘴，她猩红色的瞳孔眼波流转。

如同侦探般低头沉吟道：

“孤男寡女小树林？”

“眼睛都哭红了？”

“怎么还有伤？”

温妮莎看了看阿菲亚，又看了看卢奥，意味深长的口气里罕见的带上些许的谨慎：

“阿菲亚...虽然...但是...”

“唉，孩子长大了。”

“啊，好痛。”

阿菲亚跳起一拳砸在温妮莎的头顶，这位高挑的美人揉着自己的脑袋，看起来有些委屈。

在卢奥简单的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后。

温妮莎露出很失望的神色。

“哎呀，我还以为阿菲亚的下半生有着落了呢。”

“毕竟这孩子脾气又差，又爱动手，在家里又懒得不行，唯独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张脸了...”

她伸手想要捏捏阿菲亚的脸颊，却被后者嫌弃的拍开了。

“总之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