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临安四海（2 / 2）

他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朝着风择路那边走去。

风无疾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风择路已经有点昏昏欲睡，毕竟长途跋涉，一晚上没有合眼，是个人都会困。

风无疾没有去打扰风择路，虽然可能不久后就得出发了，但是却还是不忍心现在去拍醒睡得正香的这个少年，说到底只不过是和自己妹妹一样年纪的孩子。风无疾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时雨，顽皮粘人的模样在脑海里闪现。

凌虚子依然精神的很，他笑容满面的递给风无疾一个水袋。风无疾接过水袋，却闻到是酒的气味，水袋里都是香甜的美酒。迟疑了一下，凌虚子眉眼皱成几条线看着他。最后微笑着猛地灌了一口酒。酒很浓烈，很冲，霸道的烧喉咙。

“在军队时候学会喝酒，但是在军营里是不喝酒的，那时候就喜欢和几个老兵偷偷地喝点。”风无疾将袋子还给凌虚子。“也就那几年离开军营的时光，酒是随时可以喝到，只是就不那么喜欢喝了。”

“当年的毛头小子现在也长大了，时间过得不知不觉，人生也若沧海桑田啊。”凌虚子感叹道。

“老爷子也在感叹岁月蹉跎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年轻呢。”

凌虚子哈哈一笑，“人嘛，都是会老的。我也是凡夫俗子，当然不能例外了。”

笑罢，凌虚子转换话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风无疾轻声说道：“暂时还没有想好。”

凌虚子沉思的样子：“我猜你应该已经有了眉目吧。”

“请老爷子明示？”

“连轴快马二三百里，看似盲目，实则目的性很实在。离这儿最近的便是是崇义，只有二十多里，快马不足半个时辰就可以抵达。”

风无疾低头不语。

“不过，那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凌虚子话锋一转，“我们的目的地应该是崇义向东北四十里的临安。”

风无疾愕然，随后释怀笑：“你老人家依旧睿智，惭愧惭愧。”风无疾大方的承认自己所想，并没有小把戏被看穿一般那样窘迫。

“那老爷子知道为何我不辞辛劳，要绕道数百里来这小小的临安吗？”风无疾问。

凌虚子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风无疾的问题。风无疾却感觉这个老人仿佛洞悉了一切。

风无疾心里却很明白，因为他要赴一个约。

“孩子，你可知道参宿王最后的归宿吗？”

风无疾被突如起来的问题问住了。

他沉思了会道：“参宿王之子继位风国君主，参宿王便不知去向。据传是云游四方去了。”

“这是风国密卷上的记载而已。不一定为真。”

“据传，参宿王其实已经是非凡之身，一脚已经迈入世外，但是那一战他受了很重的伤。因为当年蛮夷号称风魔将军的据传也是非凡之身，参宿王很艰难才杀掉风魔将军，自己也因此受了重伤。以至于为何蛮夷大荒的所有凶猛异兽会突然离开大荒百万山一起冲向中原世界，他们仿佛是听到了指令一般，就如同森林里的百兽听从百兽之王的召唤一样。而那个风魔将军的人可能是具有妖魔的力量，号令整个大荒万兽，万兽莫敢不从。”

“后世的人大多人是不知道参宿王战后的状况，少数知情的人应该是想要将参宿王神化成战无不胜、刀枪不入的天人、以便更好稳定臣民、利于统治吧。”

“所谓之神也，安民愚民之策矣。”

凌虚子认真的点头，不说风无疾讲的是对还是不对，却问道：“你竟会如此想，世人都相信参宿王是神，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你不信？”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觉得可信的东西，故事就是为了一些人的需要，为某个目的来做的遮掩。”

风无疾叹气：“游历江湖、流连茶楼酒肆，偶然从乡野村夫、走卒小凡那里总是能听到些各种各样、色彩缤纷的故事。但是有些只能是当故事听听罢了。”

世间已经将参宿王供奉为神，底层人士都认为参宿王是神界派下来的救世主，历代口口相传的都是参宿王的神威盖世，有无数人为其着书立传，弘扬其与众不同的神韵、光芒万丈的伟岸身影；又怎会流传认为他会死的说法呢？怕是只有当年知情的少部分人曾经有密宗记载传承下来。然而这种密宗是不会流传到世间的，三百多年的变迁，即便是大多数国家都已经丢失或者焚毁。

凌虚子轻声道:“参宿星重临，有些东西不由得人们信与不信。就像是你终究要卷进去漩涡的中心，谁让你流着那血液呢……”

休息不多时，风无疾便召唤所有人归队，马上要上路了。风择路极不情愿的被人从地上强行拉起来，睡眼朦胧的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

这次他们没有急行军，而是牵着马慢慢的走着。休息明显不足，但是除了风择路外却没有任何人抱怨不满。

风无疾是想让坐骑能多休息一会儿，在因为他看到很多马儿行走步伐已经变得杂乱起来，是已经过度透支了，若在不休息，怕是跑不了多远便有马匹暴毙而亡。

就在他们准备再次上马启程时，由远到近，后面传来了沉闷迅疾的马蹄声。每个人都略微侧过耳朵，想听清那马蹄声的真实性以及远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