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道（2 / 2）

那揭谛似乎被齐物的话挑起了疑惑，仔细的看了一眼齐物。

这一眼之下，齐物感觉身体所有的秘密都暴露了。凡人面对仙佛就如同被打开的书册，他们想怎么翻就怎么翻。

“原来是知见障！对施主来说确实是关乎性命。”

“不过施主也不止见五行山的妖王这一条选择，贫僧见施主与我佛有缘，不如这次事了，贫僧带施主去灵山面见世尊，就此拜入我佛，却是正路，也可治好施主的知见障。”

这可是面见世尊的机会！齐物内心一阵动摇，不过仔细思索之后平静了下来。

佛门虽强，但主旨是让人放下。而自己身负一个世界的因果，是不可能放下的。

“多谢这位大师！但我之所求，不在灵山！”

这位揭谛叹息一声，随即伸出手，像是在问齐物讨要什么。

齐物先是一愣，随后将怀里收好的世尊血肉拿了出来，摊在手心。

这块石头自己凭空移动到了揭谛的手中，随后齐物感觉眼前光芒一闪。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齐物感觉自己错过了天大的机缘，内心中莫名有种失落感。

压制住内心的失落，齐物继续前进。

不过几步，齐物拨开树枝，看见了一片空地。而在空地与山壁的交界处有一个猢狲模样的黄毛猴子从岩壁中探出头和双手来，正拿着铁丸子往嘴巴里面喂。

“这土地老儿，天天都是，每次都是这些东西，难道觉得俺老孙不会挑食？等俺老孙脱困，一定把他压在山下，也天天喂他这些东西，看他受不受得了！”

一边吃，嘴里还念念有词，不断抱怨。

“那边那个小子，别看了，快过来吧！”

听见孙悟空在喊自己，齐物才缓缓的走到猴子的面前。

“喂！身上有没有吃的？”

齐物从怀里掏出出一个兔腿递给孙悟空，那猴子眼睛一亮，但还是摆摆手。

“俺老孙吃素的，有没有素的给俺老孙来个！”

齐物这才掏出一些野果递给猴子，看着猴子囫囵吞枣似的吃了个干干净净，连果核都没有吐出来。

吃完之后，孙悟空才叹息道：“俺老孙什么时候这么落魄过，不说在天庭之时，就算是花果山，不是琼浆美酒，都没有资格入俺老孙的口。如今不过一些野果，就如此高兴。”

“你知道我是谁吗？”

齐物点了点头：“大圣出生于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本为天庭帝君，后在蟠桃会上开罪王母和老君，逃下界，被二郎真君所擒。后斩妖台上玉帝夺不走大圣的性命，老君便将大圣炼在自己的八卦炉内，但也炼不死大圣！反而是大圣破炉而出，大闹天宫，打得天界无敌手，最后还是如来佛祖将大圣镇压在这里。”

孙悟空听得连连点头，偶尔又摇头。

“大体是对的，有差错，但比起大部分人来说知道得够细了。”

“而且俺老孙反出天庭可不是因为开罪王母和老君！”

孙悟空幽幽得叹息道：“不过败就是败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而你小子，费劲心思要来见俺老孙是为了什么？”

孙悟空眼中神光一闪，透过了齐物的全身。齐物的一切都被他看透了。

猴子脸上也露出了惊异的神色。

“俺老孙生于天地之间已有八百余年，但你此等状况却闻所未闻。”

“原来你和那个秃驴是一个来历！”猴子啧啧称奇。“跨界而至阎浮提需要的条件是何等苛刻！你如此弱小，就连灵魂也有损伤，并且为大道所不容，你是被谁带来的？”

秃驴？孙悟空在现在这个时期见过的和尚可没几个。要说来头最大的，只有那位了。

而且只是一个照面，自己外来者的身份就被看破了，这让齐物有些心惊。更重要的是，从猴子口中透露的消息分析，可以得之如来也是外来者。

齐物苦涩地笑了笑，还是照实回答，不过简化了自己的经历：“大圣好眼力，我确实是他界之人，但跨界却是情非得已，是我为求活命用了如来的至宝，方才来到了此界。本人就只是个普通人罢了，这次来面见大圣，全是我自身的意志，没有人指使。”

“为的就是想要活命罢了。”

“刚刚大圣说了，我被大道所不容，我来此界之后，所见是面目全非，根本就没法生活。来面见大圣也是为了寻求一个解决之道而已。”

猴子面容平静，和齐物想象中好动完全不同，不过想一想会发现这样才是正常的，虽然猴子生性活泼，但是现在他已经有八百岁了，是已经学艺有成，游历过各大部州，并且被压在山下两百余年的猴子。

“为大道所不容，所见皆是本质，人在道外，可窥全面。你所见的并不是面目全非，而是这个世界本来的样子罢了。”

孙悟空缓缓的说出一句话。

齐物想起了自己这些天的所见，腐烂的盘古肉身，其中生存的蛆虫，粗大的毛发。

这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齐物缓缓抱拳，一言不发。

孙悟空嘻嘻笑道：“虽然如此，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就因为你送了俺老孙几个野果？”

齐物眼神坚定，将孙悟空的经历缓缓道来：“当年大圣为求长生漂流十五载，最后终于得见祖师，而祖师又是为什么要传大圣长生之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