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总经理?呵呵,果然是个狗屁不懂的呆子!”马五头对总经理这个古怪的头衔嗤之以鼻,身后的喽啰们也附和着放肆大笑起来,随即他露出凶狠的表情,声色俱厉的质问道:“你这厮初来乍到,不先来拜码头倒也罢了,可竟然敢用如此低的利钱放债,这是存心要砸我等的饭碗了。”
元来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仍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不卑不亢道:“马掌柜说的哪里话,这行钱放债的利钱,只要不超过朝廷明令规定的数额,是多是少全由放债人自己定夺,无需他人动问。”他又有些轻蔑的瞟了一眼堂上众人,“呵呵,若是有些同行觉得鄙人的利钱收得太少,抢了他的生意,大可以把自己的利钱降得更低,鄙人绝不多言!”
“啪!”
只听清脆的一记响声,元来只觉眼前满是金星,左脸火辣辣的疼,他捂着脸,见那王五正凶狠的盯着自己。
正在这时,有几个巡街的衙役听到这边的动静走进门来,恰好看到了掌掴的一幕。
元来伸手拦住了几个正欲冲上前的伙计,看着为首的一个衙役向这边走来。
“何故在此斗殴?”衙役对着王五大声吼道。
“这位端公,小的王五,是这附近的库户,正在此处与这元…呃…叫那啥元总经理谈买卖,并无斗殴!”王五嬉皮笑脸的说道。
“谈什么买卖,要把人打成这样?”衙役一指此时赫然印在元来脸上的掌印。
“这小的哪里知道,说不定是被勾栏里哪个小娘们打了,哈哈哈!”王五的这番话又引得众青皮一阵讥笑。
元来神情冷峻,没有说话,但堂中的书手和伙计此时都已满脸怒容,死死盯着仍兀自嬉笑的王五。无奈教规森严,没有元来的命令,无人敢轻举妄动。
笑过一阵后,王五有对衙役说:“好叫端公知道,小的与州里的许专知有些交情,端公若是也识得他,能否看在他的情面上,不要理会这里的事?”
衙役没有搭腔,走到元来身边,借察看脸上的伤势低声道:“此人就是这一带的泼皮头子,没什么了不得的背景,他说的那个许专知早被我们杀了,他竟还不知。要不要现在就拿了?”
“既然如此,你们先离开,我自己料理此事。”元来揉了揉被打的脸颊冷冷说。
“属下遵命!”
“既然是许专知的朋友,那必是奉公守法的良民,这里的事我便不过问了。”衙役又走回王五身边客气的说道,但是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罢领着几个同伴扬长而去。
王五甚是得意,施施然的对众手下说:“都看见了么,今日的事官府也管不得!”然后他又看着元来狞声道:
“来人啊,把这贼厮吊到房梁上棍棒伺候!再把这间铺子里值钱物件全都抄了,弥补我们这几日的亏空!”
“是!”
堂中众青皮听了这话,顿时犹如打了鸡血一般亢奋异常,有两个人当下就朝元来扑过来。
“全都拿下!”
元来一声令下,七八个苦忍已久的伙计霎时冲上前去,那两个青皮迎面挨了十几拳,向后倒飞出去,又砰的一声仰面砸在地上,全身抽搐,嘴里咕嘟咕嘟吐着血泡。
余下的青皮看见方才还软弱可欺的一众伙计,现在竟然一个个像出笼的猛虎,而且下手如此凶狠,不由心里胆寒,顿时乱了方寸。
几个稍微悍勇一些的挥舞着棍棒试图抵抗,结果全都被一脚踹翻。大部分人则一哄而散,争先恐后向着屋外逃窜,但是被身手敏捷的伙计们一一扫倒,不一会儿,屋里屋外的地上就躺倒了一片痛苦呻吟的人。
铺子里的伙计都是元来从总廷护卫里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人都有一身过人的拳脚功夫,对付这些街头无赖简直就是机枪打蚊子。
一个身高马大的伙计一手揪着王五的头发,一只膝盖死死抵着他的后背,把他押跪在元来面前。
“元爷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爷爷,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哎哟!”马五老泼皮出身,知道今天遇上了硬茬,骇得浑身发抖,在地上苦苦哀求,却被元来一个嘴巴子扇的脸歪口斜。
“哼,狗东西,走,带我去你的质库,我给你好好拜拜码头!”
元来也不多废话,令人像拖死狗一样拖着王五穿街过巷,来到一座位于窄巷中的院落前。
众人破门而入,院内是一排仓库一样的建筑,是马五用来存放财货和抵押品的库房。
“把这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搬走,搬不走的就地砸了!”
“是!”
而可怜的马五此时则被脑袋朝下倒吊在院中的一棵树上,树下一个伙计正用一根木棒狠狠抽打他的身体,惨号声不绝于耳。
只一炷香的功夫,成箱成箱的金银铁钱和其他贵重物品便被从马五的库房中掠出,装上了前来接应的驴车。
临走前,元来看了眼吊在树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马五,用冰冷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道:
“以后见了我记得称呼——
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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