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2 / 2)

答案并不重要,这其实就是个概率问题。只是年纪小的小人们永远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只能默默的承受着。

岁月蹉跎,时光一瞬间。每天的日子是重复而简单着。父亲和母亲仍旧三天一大吵,俩天一小吵。这对于兮来说,很茫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兮开始喜欢上了鬼故事,村里有个发小也喜欢讲鬼故事,每次都说的玄乎玄乎的,每每兮听了是既害怕又喜欢。故事听多了,自然就有些相信了,从此不敢晚上出门,也不敢一个人待家里。那个时候晚上总是会停电。一段时间后又来。每次点上带灯罩的油灯,看着墙上反射的影子,兮就会脑洞大开的回忆着鬼故事,幽灵故事。每次也总是感觉身后面有人的样子。让兮是既害怕又惊奇。因为兮从来没有正正碰到过朋友嘴里说的这些事情,很好奇。

也不知是兮是身体发育期,还是鬼故事听多了,兮开始每晚做噩梦,因为家庭人口多,穷,兮和弟弟都是和父母一起睡的,即使身边有父母的陪伴,兮还是每晚都从恶梦中惊醒。即使兮成年后依稀记得那些恶梦的大概。每天清晨醒来,都是浑身被汗水湿透。梦中的那些恶鬼,妖怪,蛇虫鼠蚁,白天都会时常从脑海闪过。

夜晚,兮躺在床上,正准备闭眼入睡,突然一个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恶鬼脸扑面而来,吓的兮立即拉起了被子掩面。周围很安静,过了一会,兮拉开了捂脸的被子,被子捂得人快要窒息了,努力睁大了眼睛,黑暗的房间里什么也看不见,身边的亲人们早已酣然入睡。

也许是因为每天早晨起床后的浑身湿透的样子让人悚然,于是在一天的晚上,母亲叫醒睡着的兮,端了碗黄鳝汤。此时的父亲正在同事家吃饭喝酒,母亲就端来了些。

兮的体质很不好,经常生病,每每生病都是父亲背着她,母亲拿着电筒,去村里卫生院打针。记忆的深处有着母亲拎着马灯的在前面走的样子。只是模模糊糊的片段在脑海里,具体大概是几岁的样子,已经不清楚了。很多时候兮是闭着眼睛趴在父亲的肩头的。偶尔睁开眼睛看着母亲握着电筒在后面跟着的情形。恶梦一如既往的做着,病也是时不时的来一下。这一年兮很瘦,身高也是猛蹿。可是依旧没有和父亲母亲提起每晚做恶梦的事情。

恶梦一直持续到兮换了房间和姐姐们一起睡的时候才消失。和姐姐们睡一起的房间有稻谷放着,夜里偶尔会听到老鼠打架的声音和老鼠从被子上蹿过的声音。后来母亲弄了两个蚊帐,于是只能听到老鼠打架的声音。大部分兮是听不到的,她睡的太沉了,经常是夜里打雷都听不到。后来母亲将稻谷移至到了厨房边的一个空置的房间,老鼠也就消停了。

大姐已经开始去村里唯一可以挣些钱在的砖瓦厂劳作了。二姐则在家里做饭给兮和弟弟。自从姐姐掌勺后,兮吃饭的时间比较稳定。中午晚上回家都可以立马吃到饭。有规律的作息,让兮的身体也快速的成长着。

春节如期而至,爷爷来帮忙写春联。每年春联都是爷爷提笔。村里其他家里也是如此。叔叔伯父家里也亦是如此。兮一直有个好奇的疑问。爷爷的亲兄弟,还有堂兄弟们,都是会提笔,会读书,满口的咬文嚼字。怎么看都不像是地主家的孩子。尤其是堂兄家,满屋子的书,武侠小说,古诗文集,很多很多。兮也总是去拿书看,尤其是金庸的武侠小说,很是精彩。大爷爷家也是满屋子的诗情画意,尤其是大爷爷家的假山植物盆景,真的很漂亮。村里唯一的一家拥有的。这些爷爷们也不到田地里种地干活。那个时候的兮是不知道考虑为什么的,只是在成年后回忆起,就觉得很是疑问。可问了叔伯们,得到的答案依然是“祖上是地主家”。

多年后回忆起,总让兮觉得不是表明的所谓的地主成分。应该是有底蕴的那种。老辈人缄默,最后是让小辈们无从证实。

兮仍旧喜欢着语文课。讨厌这数学课。最后考试就是俩门科相差非常大。父亲也每每看见这情况也只是叹叹气,不说任何话。母亲总是看都不看。母亲不识任何字,外婆有告诉过兮。母亲只读了几天书,就回家帮忙带弟弟们了。母亲是家里老大。母亲是50年代出生的,穷,还有没有计划生育,外婆外公生的孩子也多。能读几天书也是很不错的了。母亲较矮,每次兮站在母亲身边都显得像个大人似的。可母亲和父亲吵架的时候,兮觉得母亲是强大而又高大的。在母亲突然发病的时候,兮又觉得母亲很弱小无助的。记忆中母亲不善理家务。最拿手的就是做棉袄,纳鞋底。家里母亲做的布鞋是穿不完的。母亲很容易生气,每每也是大嗓门的喊着兮,四个孩子中,兮是最调皮,最不听她话的。

不知道为什么,兮总是和母亲不是太亲近,却总是粘着父亲。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父亲来做决定。兮每次生病也都是父亲带着她去医院。偶尔母亲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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