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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祁幸之身高相当,不论是对视,亦或是接吻都方便得很,无需任何一方弯腰、踮脚。

沈慕庭的视线落在青年颜色姣好的唇上,心跳兀自加快许多,砰砰乱撞。

他逐渐倾身靠过去,即将贴近时,欲盖弥彰地闭上眼睛,带着几分虔诚与郑重,在祁幸之的唇角烙下一个轻吻。

然后逃也似的退开。

祁幸之先前乱戳小毛球屁股的时候,说过“两年前的我可不敢对你做这种事情”的话,实际上,于沈慕庭而言也是如此。

换作是在校期间十七八岁的年纪,他们尚未戳破那层单薄的窗户纸,仍旧戴着“好兄弟”“好朋友”的假面,哪敢做出逾矩的行径来。

——其实表白需要巨大的勇气,必须承受得住“再也做不成朋友”的结局才行。

沈慕庭轻轻地贴了一会儿祁幸之的唇瓣才向后撤开,自顾自地烧红脸,眼神到处乱飞,就是不敢落到祁幸之的脸上。

明明熟悉到不能更熟悉了,却还是看一眼就会心跳怦然。

沈慕庭再次往后飘,拉开一段距离,竭力平复急促的呼吸。

而另一位当事人却疑惑地蹙起眉头,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角,“什么东西?有点凉凉的?”

沈慕庭闻言便僵住。

这怎么可能感受到呢?

他猛地转回头,看见祁幸之垂眸深思,没几秒钟就敏锐地推出一个结论,甚至与真相相差无几。

“沈慕庭,是不是你在碰我!你的体温好冰啊!”

嘴唇相贴,自然也是一种触碰,比拥抱更为亲密。

沈慕庭没想到翻车来得如此之快,近来在祁幸之面前就没有“稳住不翻”的时候。

常言道,一回生二回熟,习惯就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来,飞快凑过去,亲了亲祁幸之的唇,而后秒速撤退。

“唔!”

青年立即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简直和“小乖”有得一拼,“你……该不会是在亲我吧?”

祁幸之不知如何用语言来描述这种微凉的触感,非要类比一下的话,大概就是……冰镇过的果冻?

突然感觉有点饿.jpg

性子跳脱的他很快接受了现实,乐呵呵地笑起来,两手背在身后,主动噘嘴。

“沈慕庭——快点快点!我刚刚没反应过来,你再亲我一下!”

这道清越的嗓音一放软就带上了撒娇的劲,沈慕庭有点扛不住,在客厅里飘了两圈才稍微冷静下来。

他依言飘回到祁幸之面前,温柔又轻慢地贴上青年的薄唇——

这一次,沈慕庭清晰地感受到青年温热的舌尖,以极快的速度舔他一下,又逃离而去,生怕被逮到似的。

仔细说来,这才是沈慕庭与祁幸之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亲吻,短短两个月来经历了不少事情,但好在彼此心意相通。

“哇,真的很凉!”

哪怕装得再镇定,也依旧难掩青涩,祁幸之大着胆子舔完那一下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默默后退半步。

他暗自回味那个吻,耳根一点点染上绯色,脑海中自顾自地浮现出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祁幸之轻咳两声,强行扼断乱飞的思绪,胡乱地转移话题道:

“生、生日蛋糕可以吃了!啊不对不对,你还没吹蜡烛……”

沈慕庭显然没比他淡定多少,在屋子里乱转,听见这话才身形一晃,掠过那精致的蛋糕。

微风轻扬,烛火熄灭。

他真诚地许愿,不止这一世,往后生生世世都能和祁幸之在一起。

第20章 摸摸他

自从祁幸之感知到沈慕庭的亲吻以后,不知是不是错觉,第二天醒来时,隐约看见身边躺着一个少年。

他闭着眼睛,纤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呼吸声也变得清晰起来,许是快要睡醒的缘故。

白皙的肌肤,极为熟悉的眉眼,这张脸曾经在祁幸之的梦境里出现过许多回,饶是闭上眼睛也能想象出来。

沈慕庭。

祁幸之严重怀疑自己不太清醒,飞快冲进浴室里,俯下|身用冷水泼脸,撑着洗手池缓了好一会儿。

昨天只能勉强感受到沈慕庭的亲吻,今天一睁眼就能看见本尊?

这是真实的吗?

祁幸之陷入茫然,垂眼沉思良久,决定再回去睡个回笼觉,说不定是他的幻觉呢?

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那睡在床上的少年坐起身,一边按揉眼睛,一边四下转头,像是在寻找什么。

直到少年发现站在浴室门口的祁幸之,眼睛一瞬间变得亮晶晶的,身形一晃就飘过来,在祁幸之的脸颊落下轻吻。

触感微凉。

沈慕庭心知祁幸之看不见自己,视线牢牢锁定在对方身上,有恃无恐地盯着人猛看,眼底流露出几分笑意。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套白衣黑裤,弯唇轻笑时,更显出蓬勃的少年气。

沈慕庭彻底放飞自我,围绕着祁幸之一圈圈打转,还时不时伸出手指来戳一戳青年的脊背,或者张开五指在祁幸之眼前乱晃。

顽劣又淘气。

可沈慕庭并不知晓,今天的情况与往日完全不同,一举一动都清晰地暴露在另一个人眼中。

祁幸之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慕庭看,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震撼,狠狠咬了下舌尖才不至于当场尖叫出声。

他上回透过那面神奇的镜子看见沈慕庭,也曾遗憾过时效太短,根本来不及多看两眼。

祁幸之非常喜欢沈慕庭,自然是想记住对方的每一面,并将其深深镌刻于心底。

而此时此刻,心心念念的人重新出现在面前,灵动鲜活,沈慕庭做出来的小动作当真像个十七岁的少年,总忍不住想碰碰自己的心上人。

趁着沈慕庭在卧室里乱飘的空档,祁幸之抬手按了按心口,心跳声跃动不止,鼓噪如雷鸣。

他陷入无尽的狂喜,脑袋莫名发沉,竟有种晕乎乎的感觉,如坠梦境之中,走起路来都打飘。

不断在心里默念“冷静点”,祁幸之关键时刻演技爆棚,装作平时的模样喊道:

“小乖?沈慕庭?”

沈慕庭很快飘到他身边来,小声地应声,“嗯?什么事?”

听到这声音,祁幸之险些破功,一如当年那般温和的声线——只有沈慕庭会低声叮嘱他,油炸食品适量吃,降温记得添衣。

每一杯提前放到桌上的鲜榨果汁,还有装好热水的暖手袋,蕴藏着沈慕庭的温柔关切。

祁幸之故作困倦地揉眼,实际上是在遮挡酸胀泛红的眼眶。

“等会儿要不要去逛商场?你说,我买个拥有说话功能的娃娃,你拎包入住之后,是不是也能发声啦?”

他竭力保持住语调的平稳,调转方向走进浴室,在沈慕庭飘进来之前,先一步关上门。

祁幸之有那么一刹那想直接坦白“我能看见你了”,可他无法确定这种情况是永久性的,万一明天变回原样怎么办?

依照沈慕庭的性子,肯定会把过错揽在身上,只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多,说不定会拼了命地接任务。

祁幸之不愿看到这种场面。

慢慢来就是了,不是说十天半个月才能初见成效么?他都等了沈慕庭两年,也不差现在这一会儿。

祁幸之抬眼看向镜子。

青年的脸色变得红润许多,眼下的黑眼圈也变淡不少,精神气十足。

最近一段时间,他应召某人的要求,遵守健康作息——月亮睡前他已睡,太阳起了他也起。

外加沈大厨的厨艺了得,祁幸之的胃口变好了,逐渐将唯一的宠妃“红烧牛肉面”抛之脑后,吃嘛嘛香。

他拧开水龙头,再次洗了一把脸,任由沁凉的水珠滚落下来,有种身心皆舒畅的爽快。

祁幸之掀起眼帘看向镜子,自然地勾起唇角,镜中人也跟着展露出真切的笑意。

“还有人比你更幸福吗?”

紧接着自问自答,“没有。”

执念成真,他将万中无一的宝物揽入怀中,早已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吃过沈大厨精心准备的早餐后,祁幸之又带着沈小乖去了一次商场,比上一回更加兴致勃勃。

青年两手捧着毛绒小玩偶,边走边看,还不忘揉搓它圆滚滚的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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