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归尘（2 / 2）

笙歌冷哼一声，抬手怒斥，空中密布的乌云瞬间散去。

“天劫是对人的考验，而我早已成就半神，只要信仰之力足够，我便可以突破这归尘牧场的限制，成为神明。”

浮华身体微微绷直，显然是有些惊讶。

笙歌不再说话，那灰色光球体积已经膨胀到数百米，光球中心，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那是一个女子，只有大致的轮廓，但那完美的曲线也同样显得诱惑万分。

“回来吧，我是个很自私的人，在我看来，只要你在，无论是拯救世界，还是毁灭它，都无所谓。”

光芒闪烁，整个天穹瞬间颤抖起来，空间撕裂出无数道裂缝。

数道颜色不一的光芒从四面八方爆射而出，但却在进入那灰色区域的瞬间全部泯灭。

“笙歌，你会毁了这里的。”

男子冷哼一声。

“你们都不在乎，那我毁了这个世界又如何？”

几位老者从四面八方飞出，灰色的死灵咒法如同雨点一般从空中落下，但全部都无法靠近笙歌半分。

灰色与金色迸发，时间再次凝滞，灰色的光球体积瞬间缩小，化作女子模样，那女子身体曲线无比完美，黑色长发飘扬于脑后，有淡淡的灰色参杂其中。

女子身无寸缕，完美的酮体曲线丰满，白皙如雪。

女子缓缓睁开眼眸，灰色的眼眸显得有些失神，但下一刻就变得神采奕奕。

“这是？”

男子的灰色光芒瞬间向女子汇聚，时间开始流逝。

“不要动，你的身体恢复了，但是灵魂还需要时间适应这个许久未归的身体。”

千颜看向四周，抬起自己的双臂，自己的这具身体无比凝实，记忆正在复苏，自己似乎是已经死了，此时又为何会复活呢。

笙歌走上前，九颗宝石闪烁着无比强烈的光辉，灰白色铠甲附在千颜那完美的酮体之上，铠甲似乎是在舞动，曲线自行变换，贴合在千颜的身体之上。

曾经的记忆涌入心头，天空的震动更加剧烈了。

“你在做什么，快住手。你会毁了这里的。”

笙歌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吸收归尘牧场中的灵魂力，为千颜稳固灵魂。

千颜看着不断崩坏的世界，身体有些颤抖。

笙歌走上前去，将千颜拥入怀中。

“放心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失去你了。”

千颜摇摇头，将笙歌推开，九颗宝石光芒闪烁，竟是在归还着归尘牧场中的灵魂力。

笙歌快速发力，金色的光芒迅速将灰色的光芒阻断。

“你在做什么？”

千颜抬头，看向笙歌，微微一笑，如同天使一般。

“我明白，我也同样不想失去你，只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是这个位面的守护者，所以，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一道灰色光芒冲天而起，那巨大的王座再次出现，那是代表着枯骨与死亡的圣法王座，是位面意志的体现。

笙歌微微愣了片刻，轻叹口气，金黄色的光芒冲天而起，那光柱竟然比那灰色的光柱还要粗许多，一个充满威严的黄金王座与灰色的枯骨与死亡之圣法王座相互对峙，又似乎是在遥相呼应。

灰色的光芒被强行截断，但金色光柱却接替了灰色光柱的位置。

“如果你执意要为了这个世界而牺牲自己，那我不同意，但是我却可以替你去做你要做的事。”

笙歌的身体几何倍数增长，如同神明降世。

“吾乃归尘牧场位面之主，辉煌与晨曦之神，今日，我拿整个世界的力量复活了我的爱人，但是，我现在全部还给你们。”

天空中一道闪雷降下，笙歌抬头，脑后十二道光环浮现，随后轰然破碎，笙歌闷哼一声，口鼻溢血。

千颜飞奔过来，投入笙歌的怀抱中。

“这不是你的义务。”

笙歌笑笑，将口鼻流出的鲜血擦净。

“但是，守护你，是我的义务，我的神位破碎，原本，这神位是为了你准备的，现在给了位面，你稍后不要抵抗，我用我的所有为你重塑灵魂，换你复苏。”

千颜看向笙歌那俊俏的面庞，眼眶泛红。

“你会死的。”

笙歌温柔的笑笑，金色与灰色再次交融在一起，两人依偎在一起，看这天边那缓缓落下的圆月。

“为你死，那便值得。”

笙歌的身体有些透明，星星点点的光斑漂浮起来，如同星光一般。

千颜伸手，灰色光斑升起，与那金色的光斑共同在天空中飞舞。

“你做什么？”

千颜看向笙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许久，两人才舍得放开。

“如果你复活我就是为了把我丢下的话，那我宁愿去死，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再也不想了。”

笙歌摸了摸千颜那柔顺的长发，眼神温柔的说道：“本来不用的。”

千颜俏皮的哼了一声。

“这样很好，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不是吗？”

笙歌看向天边升起的朝阳，看了很久很久。

二人的身体都有些虚幻了，星星点点的光芒围绕在二人身边，如梦似幻。

无论是浮华还是谁，都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此刻的时间，只属于这一对苦命的情人。

许久，笙歌起身，满眼深情的看着千颜，他们的身体，全部都只剩下了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虚影。

“生于尘而归于尘，归尘牧场，我不欠你的，我会真正化作世界意志，继续守护这个世界，当万年后我等苏醒之时，即使位面重新完整之时，浮华，你等应当留下传承，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你们需要再守万年，对不住了，朋友。”

浮华上前，轻轻的将手中的重剑插在地上，抱拳作揖。

“请主席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

说罢，两人的身体同时消散，唯有那两座王座孤独的立在那里。

正如笙歌所说的，生于尘而归于尘，他们二人孑然一身的走了，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浮华看着那座黄金王座，微微躬身，以示敬意。

这一刻，他才看见，万年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联邦主席，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