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马踏边庭山河动,兵起安平奈何天19(2 / 2)

“我欲先使旌旗军一队军士骑乘飞禽佯攻西城墙垛口,另使旟旗军御灵阵战车攻西北角楼,随后将旐旗军布置于殇阳泊之上攻水门,余下旌旗军强攻西门与西南角楼,夏将军以为如何?”

夏荣华道:“庞都统率众城武卫军千人,欲奇袭殇阳城北门,我军将主力如此安排,是否有些......不妥?”

“弃子欲噬主,携世家之兵,投奔火海,我又如何需要阻止?”离争目光冷然,继续道:“恐怕庞师元领军进入南岭,助我军夺下殇阳关是假,阻挠胞......郡主移步皇都为真!”

“什么!”夏荣华闻言面色骤变,“庞都统竟欲加害郡主......属下想不通,庞老将军何故如此?”

“世人皆知,世家叛乱时,若非当年郡主殿下施以援手,向陛下求情,庞老将军可就要因一次南伐不利,被斩首于皇都城门前了啊?”

“后来,庞老将军二次南伐成功,他带着一身伤病告老还乡、荣归故里、受封城地,后来因感念郡主恩情,年老体衰的他主动来安平城做武卫军都统,护佑安平城与郡主安危......如今他却要恩将仇报?”

见夏荣华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离争冷笑连连。

“时过境迁,人心易变。况且庞师元也曾是我三位皇兄的恩师,或许他在私下里收受了贿赂,这些贿赂正中了他的渴求。如此一来,他又如何不会阻挠郡主入主皇都?”

忠义?恩情?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此间种种皆为虚假。当初乾元玉明两国细作于安平城内作乱时,离争便察觉到了异常:安平城武卫军被调集起来,搜寻细作下落之时,庞师元经常暗暗微操,让城武卫军的搜查效率变得相当低下。

若是其他的都统也就罢了,可能是他们的能力、经验不足,尸位素餐。但庞师元是何人?他是融离身经百战的名将,击退过敌国入侵边境的大军,收复了世家动乱时失去的国土。论政治阴谋他可能不擅长,但论如何调兵遣将、如何布置战局,他应再熟悉不过。

正因如此,离争才会对他有所怀疑,而直到他的胞姊在不久前,将此事秘密告知于他时,他才肯定了庞师元乃是他三位好哥哥安置于胞姊身边的内鬼。

二十年前,胞姊和他,与三位皇兄渐行渐远,庞师元正巧在那年担任安平城武卫军都统一职。这一盘暗棋下了多久?离争不愿去想。

夏荣华一阵默默无语,而后他担忧道:“郡主殿下可知此事?”

“自然。”离争微微一笑,“郡主早有准备。”

他旋即又问:“那么,夏将军考虑得如何了?若没有异议,我军便按计划,于明日时辰时攻城,以旌旗军中角鸣为号。”

闻言,夏荣华正色道:“属下无异议!今夜子时,我旟旗军的攻城战车都将运来,灵炮也能连夜架好,军士皆整装列阵,明日一早便可攻城。”

“善,且去。”离争点头。

待夏荣华离开一会儿,他又将帐外的一个斥候唤了进来,道:“令旐旗军右将军马思远前来中军大帐,商议攻城要事!”

“遵命!”

此时,日炎灼灼,安平城内喧嚣不同往日,许多人都已知晓了城外安平郡主下辖的三军开拔,大多数城武卫军被调离。

殇阳城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众人在茶余饭后多是谈论此事,城内凡人只觉事不关己、解决温饱要紧,而不少有能力的修者决定赶往前线查探实情,或是凑凑热闹。

一间客栈卧房内,有两人在其中。一人白面书生打扮,身材瘦削,面庞棱角分明。他那修长的手指轻扣桌面,发出脆响。

“大人,安平郡主还在府内未动,城内外的探子和眼线都没有发现异常。外人皆传她身患恶疾正待疗愈......”

“哼,一帮饭桶!”听闻属下汇报,江天易皱眉怒骂,冷声道:“离轻羽乃是蜕凡第五境筑灵府之境的强者,身体素质超脱松柏之质,胜于凡夫千万倍,又怎会毫无征兆地突发恶疾?”

“全是她的借口罢了!”

“若此时她在城内,她暗我明,我们轻举妄动必会被她连根拔除。但此时边庭军已动,安平城外三军开拔,她若再不去往皇城便会失去入主皇城的资格......”

见江天易沉吟,陷入思考。

那下属也不敢出声,过了几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禀报道:“大人,先前武卫军彻查时被抓的那些盟军,在前些时日被放出来了,共有数十人之多。他们已去城外待命了。”

“放出来了?”

闻言,江天易眸光微沉,他早就将那些被逮捕的下属视作了弃子,他们的死活不关他的事。但再如何,安平郡主也不会将他那些下属毫发无损地放出大牢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你说他们出城了?”江天易回过神,目光如深邃的冰潭,洞射出两道寒芒。他运起灵力,拽住了那名汇报者的上衣,怒道:“是谁让他们离开安平城的?”

“呜呜,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人也是听信了底下探子和眼线的汇报,他们说,他们说那些人有您的口信......小人不敢欺瞒大人啊!”

那下属忙不迭地解释,冷汗直冒,生怕眼前的大人一掌将他的天灵盖震碎。毕竟大人喜怒无常——他们做下属的都知道此事。

“迅速通知各处,寻踪觅迹,追上那出城的数十人!”

江天易扔下那人,一脚踢开了房门,就朝外面匆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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