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医药铺经营洞若观火(2 / 2)

徐谷津冷声斥责,看了眼石浩,希望他能配合一下,不过后者并未理睬徐谷津。这是在让自己认清定位,把握好分寸么?

那么他大概能知晓苏晴对石浩所下的命令的底线了,若是能把握这份底线,他也能利用起石浩来了。

肖必登早就吓破了胆,哪还会注意到这中细节,纵然他是辟灵源境的修者,此刻也不再顾及颜面。

他跪在地上赶忙磕了个头,哭丧着道:“是,是,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不杀之恩,就算我卖儿鬻女也会凑足钱的......”

“那便快去!”

说罢,徐谷津就不再理会弯腰迅速出门的肖必登了。

“如今这医药铺便于我全权负责,段宇......”

老者闻言,道了声:“在。”

“即日起,你便掌管账目一事,月费还按原来的管事算,切记实事求是。还有,再去寻些手脚勤快的凡人来做伙计。”

“除此以外,那些伙计初来一个月,便以试用期为约,边教导、边做工,工钱以一千钱算,若是伙计手脚不利索,便直接辞退,给些违约金便是;来医药铺一个月后,将伙计的工钱定为每月两千钱,表现优异者,可酌情给赏钱。可都记下了?”

“是,大人,都记下了!”

医药铺原先的伙计月费一千八百钱,经徐谷津如此更改,也差不了多少。

“张帆、刘道济、熊仁心。”

“在!”三位医师前后应答。

“自下月初一开始,每人月费再加一千钱。不过,每月将定下行医绩效,不达标者便不会加上这一千钱,而超出指定绩效者,可酌情给赏钱。”

三人闻言大喜,赶忙施礼道:“多谢大人恩惠,小的万死不辞!”

原本他们的月费是三千六百钱,由于各种原因,实际上他们只能领到三千钱多点。如今徐谷津找出了克扣他们工钱的原因,又给他们加薪,这正是点在了他们的心口上。

“各位,其中诸事还需从长计议,暂定如此只是权宜之策。至于采购、商谈等事,便由我来负责。”

徐谷津淡淡说道,他身旁的石浩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说什么。这意味着他们的活动范围会变得相当大,甚至有时会离开朴抱山城。

苏晴不通经商门路,石浩亦然,影阁内除了那些老一批的管理高层,没多少人懂得如何经营,就连那影阁内现任的金玉堂堂主,如今也只是初窥门径,要到处学习借鉴。

故而苏晴给石浩下的命令,一方面是监视徐谷津、在必要时控制他,另一方面便是尽可能地帮助徐谷津经营影阁生意,若是他有损害影阁利益之举,也须立刻阻止。

这两方面的掣肘之处,给了徐谷津相当大的调节能力,进可攻、退可守,两边利用,无懈可击。

融离国边庭,朴抱山城,影阁总部。

“阁主大人,小的一时糊涂,被奸人所蒙蔽,起了贪念,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必当做牛做马,全心全意为您办事......您看在这么多年为您鞍前马后的份上,饶了我吧!”

苏晴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之人求饶,她的手中握有一条粗大的铁棘长鞭,于其上那干涸的血液狰狞如鬼面。

此乃先天灵宝——血荆棘。长期以修者血液喂养它,便会有鬼脸印记附加其上,可大幅增强其攻伐能力。

“安澜啊安澜,七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长进呐......当初我将影阁托付于你,如今归来,却是这样一幅景象?”

她食指轻点,在胸前自左向右画了一条曲线,匍匐在地上的几人见此顿时大骇,身子瑟瑟发抖。

只有一人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安澜骂道:“当初若不是阁主修炼秘法,被觊觎秘法之人追杀,隐遁一方,哪有你安澜耀武扬威的机会!”

“当初你排除异己、压迫中立、任人唯亲之时的傲气在哪儿呢?当初你无视影阁百年铁律,收受贿赂、出卖买家,分裂影阁、自立门户的狂妄去哪里了?”

此人正是影阁前任天机堂堂主——李方丕。天机堂平日里负责接收融离各方势力消息,是实打实的影阁耳目。李堂主口中安澜所做作为非虚,但对苏晴的描述甚假。

七年前,苏晴修炼魔功、虐杀无辜、残害正道之事被一大修得知,故而现身追杀苏晴,将她重创。苏晴迫于无奈遁藏于乡野之中,隐姓埋名,低调行事,不再抛头露面。

李方丕一顿狗血淋头般的痛斥,让埋头哀求的安澜目光变得阴寒起来。七年里,以李方丕为首的反对派处处阻挠安澜的布局,将他蚕食影阁的计划足足推延了两年之久!

如今仅差一步便可彻底将影阁偌大基业吞食殆尽,而后他再以此巨量财富和不错的修为天赋作为投名状,顺理成章地加入大唐皇朝森罗殿,修无上大道,过逍遥日子。

可谁知影阁阁主苏晴忽然归来,凭一己之力磨灭了安澜的企图。

可恨!

此情此景纳入眼帘中,苏晴倒是不以为意。她当众敲打安澜,并不是完全想要他的命,而是想索要这些年安澜倾吞的影阁财产。

“马洪云,”苏晴沉声问道,“按刑罚堂铁律,安澜该当何罪?”

闻言,前任刑罚堂堂主马洪云身子颤了颤,他是安澜一系的,也曾打压排挤过李方丕等人。

但此刻他并不能为安澜说话,便一字一句道:“依照原来的铁律,倾吞财物者,砍其手足;结党营私者,废其修为;残害同门者,取其双目;篡改律法者,断其舌根;违逆劫杀令者,立斩无赦!”

“好,很好。”说罢,苏晴突然笑了起来。

安澜听到这阴恻恻的笑声大惊失色,他迅速爬起,跪于地面,抬起头,先前被鞭子抽打过的那张脸上血肉模糊。

他喊道:“阁主大人,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我知晓库房亏空的财物在哪儿了!这就带您前去!”

嘴上说着,但安澜知晓如此做也只是缓兵之计。依照他对苏晴的熟悉程度,在他上缴所有财物之时,也是他死期到来的那一刻。

缓缓起身,安澜挪动步子,身后有数人跟随——苏晴,以及其他五位前任堂主。现在算算,至少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思考对策。

他想到了自己储物戒内无数张蜕凡各境界的符箓、数百个具有攻伐防御威能的阵盘,数不尽的灵气、灵丹、灵药、灵宝......他想到了先前豢养于影阁底层的数百死士,想到了朴抱山城内各方势力的人脉......

但安澜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刚运起灵气,走了几步时,忽觉胸口剧痛。他低头向下看去,一只纤纤玉手洞穿了他的心口。

一颗喷薄着深红色鲜血、不断跳动的心脏,被掌握在那只手中。

安澜毫无防备,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目,微微偏头瞥去,苏晴那张俏丽的面庞近在咫尺,她那温热呼吸轻拂过他青筋暴露的脖颈。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只听得苏晴开口说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也许把你炼成药,才是最好的选择。”

见此情景,五位前任堂主尽皆骇然,面色煞白,不敢发一语。七年过去了,阁主依然是那位阁主,然而除了她,影阁上下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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