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医药铺经营洞若观火(1 / 2)

“往常只需一包解药,怎么今日改成两包解药了?”

徐谷津讪讪笑道,心底里却是恨不得掐死眼前之人。

苏晴冷着面孔,淡淡说道:“往后都是两包的分量了......怎么,若是有意见的话,那便不用了。”

说罢,她将桌上的两包花石散夺了去,作势要走。

徐谷津哪里肯放她走,急忙向她妥协。

吃了是死路一条,不吃也是死路一条。这罗雀之毒当真是恐怖,这妇人之心当真是狠毒。

苏晴见徐谷津收下了花石散,她冷哼了声,打开了房间门,随后就有一独眼壮汉走了进来。

“从今往后,便由石浩照顾你的起居,寸步不离。”苏晴说着,“还有,对面的那间医药铺,便由你负责了,当然,此间医药铺生意只许盈不可亏,否则我会克扣解药分量,到时候让你尝尝肝肠撕裂之苦。”

徐谷津的眸光瞥过那壮汉,其身上蕴灵海之境的修为气息毫不掩饰地溢散而出,他心道:照顾我的起居?不过是监视我的借口。让我负责医药铺生意,也不过是压榨我的经商才能。

他回想起七年来在那个小村落里可爱的苏晴妹妹,再看眼前这残酷狠辣,吃人不吐骨头的贱人,一种巨大的割裂感充斥着他的脑海,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人不可貌相,至少在获悉他想干什么之前。人也不可轻信,你视野中的他,与视线外的他,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约莫两炷香,在服下两包花石散后,徐谷津下了楼,进了正对面的医药铺。石浩跟在他身后,面容有些不屑。

虽然阁主再三叮嘱了他要一边监视一边配合,但他还是对这个只有辟灵源境修为、还被封了灵源的小子感到羞恼。前些日子里,影阁同门中,有人听说了他被安排去监视一个小修士,还若有若无地讥笑了他一番,让他颜面扫地。

毕竟,影阁阁主苏晴忽然归返,惩治了副阁主安澜等老一批的上位者,又提拔了相当多的手下,石浩也是其中之一。

他从杀手小队的头目一跃晋升为了堂主,本该高兴,正欲大展身手之际,却被指名道姓安排了这样一个任务,论谁都不会有好心情。

“大人,这边请......”

先前管理医药铺的辟灵源境老者躬身施礼,他将二人引入内铺,对着医药铺内诸多事物一一介绍了遍。

“那么,大人有何吩咐呢......”

闻言,徐谷津扫视了眼店铺内众人——原本负责医药铺的、正卑躬屈膝的老者;管账目的、锱铢必较的胖子;三名医术一般、心不在焉的医师;五个手脚不利索的凡人伙计。总共十人,没有一个可堪当大用。

“把医药铺账目拿来。”

“快去。”

老者朝胖子催促道。

“额,是。”

闻言,胖子有些不情愿地取来了账本。

徐谷津扫了几眼账目,确认了手上几个数据。

“将这几个伙计辞了。”

“啊,这......”

“怎么,不愿意?”

徐谷津皱起眉头,声音抬高了几分。他没有什么倚仗,只能装腔作势了。如果老者非要不配合,他也只能想其他办法。

不过出乎预料的,一旁的石浩哼了声,蜕凡第三境蕴灵海之境的磅礴气息压覆在老者的身上,让后者的身子哆哆嗦嗦了起来,腿脚向下一软,差点儿栽倒在地。众人都看在眼里。

“是,大人。”

老者瞪向身前苦苦哀求的五个伙计,喝到:“还不滚?”

“大人,求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只有我一个人做工糊口啊......求求你让我干下去吧......”

“滚!”

老者将灵力灌注于脚掌,一脚踢出,那跪地哀求之人痛呼出声。

随后五个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他们有的鼻青脸肿,有的还受了伤。赶走他们时,老者没有发狠劲,已是仁慈了。

此情此景,徐谷津看在眼里,他只道:“这医药铺账目不对头,上面的单据东拼西凑,药材价钱上蹿下跳,诊断的费用随性而为,掩盖了许多缺口。明面上看,铺子生意忽上忽下很正常,但实际上有人揩了不少油水,中饱私囊,这是医药铺生意始终不景气的最大祸根!”

“大人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里,这账目已经由金玉堂堂主审查过了,没有问题啊......”

见那胖子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徐谷津心底冷笑。

“没有问题?那我且问你——三月,朴抱山盛产的丁真草,每百斤收价白银三十两,共收两千斤,医药铺每两售价一百钱。”

“四月,朴抱山丁真草基本枯萎,每百斤收价白银六十两,共收五百斤,医药铺每两售价二百钱。”

“同样是四月,自玉明国购取丁真草一千斤,共耗费黄金六两,除却杂费一两黄金,折合算下来,是每百斤收价白银五十两,医药铺每两售价同样二百钱。”

“丁真草供不应求,故而就丁真草而言,三月确实净赚二十万钱,而四月原本应净赚十五万钱,可你将朴抱山的货与玉明国的货对调了,账目上营收不变,支出却多了整整一万五千钱,折算下来是白银五十两!”

“这白银五十两如今在何处?”

闻言,胖子脸色煞白,额角汗珠滑落。此刻他只觉喉头干涩,脑袋晕乎乎的,不敢直视徐谷津。

“还有,这医师诊断之费——四月,泸东张氏因脚气病就诊,应煎服平日春和散,故购取马东梅二两、老檀竹四钱、柏麒花五朵......单单买药耗费一千二百钱,而治病总共耗费了两千钱。”

“五月,白井王夫子确诊有毒痘症,应煎服胡阳麻沸汤,同样购取了马冬梅二两、老檀竹四钱、柏麒花五朵......治病同样耗费了两千钱,单单买药却耗费了一千五百钱!”

“不同的药方名,同样的药引,却是不同的价钱,那么这相差的三百钱,折合一两白银,去了哪里?”

胖子的身子颤抖了起来,而站在他身旁的一位医师跳出来,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道:“肖胖子,你居然私下克扣我的诊断钱!”

“我......我......”

肖必登扯开那医师的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徐谷津乞求道:“大人,大人......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贪,我该死啊,求您给我一次机会,饶了我吧......”

“饶了你,是可以,但你要将这两年揩油所得,尽皆归还于医药铺,若是还不了......那便拿命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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