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酒楼闲话(2 / 2)

于是元魏皇帝的号令,在草原上没有敢不遵守的。

元魏皇帝的狼旗,飘在草原的天空没有敢不敬畏的。

向南则迁都洛阳,号为神都。

大兴土木,又三番五次陈兵江淮边境,耀武耀威。

只是到底忌惮江水浩荡。不敢有仓促南征的心思。

这就是元魏圣人。神武雄桀,气吞寰宇。投鞭让天下颤栗。发怒让山河变色。

南陈君臣没有不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对待这位大敌。

王平面露喜色,他毕生所愿就是继承先辈遗愿,做出一番事业,北伐收复青州,衣锦还乡。

朝廷要用兵,正合他的心意.好一展胸中抱负。

孙匡忽的正色:“我父透漏这个消息给我,多半有让我招募豪杰未雨绸缪的打算。”

“诸位未经历战事不知,兵革一起,世道就没有这么太平了。合些部曲到底安全些。到时即使不能建功立业,保全自身,也不失为富家翁。”

“我等虽有修为在身,但兵家战阵的杀伐气,阵法对我等也是大为克制的”孙匡意解释道。

“再则修者不能肆意妄为干预战争,胡乱干预,随意杀伐。天自降劫杀之。”

陈云栖猛的问到:“孙兄姓孙又是吴越一带的望族,祖上不会是兵圣吧?所以对兵家事如此了解”

孙匡大有深意看了陈云栖一眼承认到:“在下确实是兵圣后人,说来惭愧,年代久远,兵圣他老人家当年就是传下来什么,也保存不到今天。但确实是自炎末鼎足三分时吴大帝那一脉相传下来的。”

“那倒是失敬了,孙兄祖上还是皇帝出身。血统高贵。”王平一拱手。

孙匡连称不敢,苦笑:“只是听上去威风罢了,架子大,威风不散,内里的光景自己清楚。”

杨放嘿嘿笑道:“照这样说,我祖上还是弘农杨家呢?王小子则是太原王氏,陈兄是陈国后裔,田齐一脉。”

王平折损他道:“呵,杨兄真是不学而有术。天资聪颖啊。日日喝花酒眠青楼还有如此见识。”

孙匡大笑道:“王兄其实也没差,往祖上追溯,我等都是炎黄二帝当年传下来的苗裔呢。”

王平道:“鄙人不才,家有谱系记载乃是大禹之后。确凿无疑。”

杨放嘿嘿笑道:“好好好,家世煊赫。”

“这其实也没什么,有个显赫祖宗也只是说起来好听。没什么实际用处。我将来要是发迹,让后来的陈姓人都认我为祖宗才是件快意事呢”陈云栖从容道。

杨放听了上前搂住陈云栖的腰笑道:“云栖兄真是对我的脾气。”

王平忽的说“据前景朝方士望气言,高山无水,明月别枝。五百年后,梁沛间将有真人兴。莫之能当。算算时间,正应在今日。不知该是那位。”

“王兄此言,就未免扑风捉影了。五行谶纬之言不足为信。岂不闻子不云怪力乱神。”孙匡不以为然道。

“可历史上有明文记载,那个以火德闻名的王朝炎,在覆灭以后。中兴之前,已经天下流传赤钹符,说明光武帝刘秀将再次复兴炎朝。”王平反驳道。

孙匡争论道:“那只是后人附会罢了。亦或者南阳出身的天子刘秀为了证明自己的顺从天命而编撰出来。

血战昆阳,说什么陨石天降,风雨大作,鬼神怒号助阵,这不是太荒唐些了吗?”

“炎朝气运未终,所以催出这么一位人物,来复兴炎朝。天意庇佑之下,自有种种令人难以相信的奇异之处。否则四十万对八千。单单以人力如何得胜呢?非独人谋亦有天命。”

“自古兴亡,皆为德而兴,德薄而亡,大禹以德兴,治水患,定九州。夏桀以暴亡。商汤以德兴。纣王以无道亡。文王武王以德服天下。此前世之教训。岂不闻圣人言: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王平笑道“真迂腐儒生,侈谈仁义。临事唯唯,不发一言。

平日袖手谈仁义,临了一死报君王。常常叹息祖龙当日还是坑杀太少了。”

“阴阳纵横家,常常妖言惑众,煽动暴乱,敢倡不臣。我也深恨炎武帝当年禁绝不够干净。非但当年该用鼎烹杀主父堰,还敢烹杀完天下的阴阳家门人”

二人借着酒劲在那争了半天,唇枪舌剑斗的激烈。

陈云栖在旁边看得清楚。

这两人一个是纵横阴阳家的门人。一个是儒家的坚定信徒。主张有所冲突,撞到一起。可不打的狗脑子出来?

道统之争,自古以来最是厉害,毫无余地可言。

岂不闻亚圣他老人家骂墨子杨朱等人是无父无君丧尽天良之辈?更骂自己和主张不一样的儒家学者曲解圣人之道,尤为不肖。

韩非子则说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要君主严行禁止这两种人。要知道这位早年可也是学儒出身。连同门学艺的师兄弟都不放过。

至于横扫六合的大秦帝国宰相李斯就更绝了。学习在儒家大师荀卿门下。一手坑死师弟韩非子又劝谏祖龙皇帝焚书坑儒。

而号称与世无争的道家也未能免俗,在炎朝初年得势以后,头号信徒窦太后,逼迫当朝大儒在猪圈持刀杀猪以羞辱儒家。

所以可以说这两人争吵是古之遗风,毫不奇怪。

陈云栖连忙调解道:“我看我等还是讨论讨论,怎么招募部曲的事情吧?”

二人这才停了下来。杨放正拿了杯酒,边笑个不停,听的痛快呢。

“不先威众,无以成事。我看还是观望一二确定无疑在谈此事。徒众一合,花费必然繁多。”王平分析道。

孙匡本想说些什么,想了想道:“也好,王兄老成论事,所说也有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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