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兄弟16（2 / 2）

“别拉着我，可可姐。”

就在唐杰等待对方继续揍自己的时候，他感觉到李岩被人拽起并且还在剧烈挣扎：“阿锋，把手放开，让老子揍这个狗娘养的玩意！”

“你也要让他把话说出来啊！”

梁锋将李岩顶在楼梯前的墙上，和梁可一起按住李岩那挥舞的双拳：“你上来就揍人，他哪还有说话的机会？”

“没关系，他想揍我的话就给他揍吧。”

十几年的相处，唐杰对李岩的脾气可以说摸透了，他坐在地上，脸上依旧是悲伤的神色：“可可姐，阿锋，放开他吧。不让他揍个够，他是不会听我说的任何话的。”

虽然唐杰这么说了，但梁可和梁锋姐弟两却没有放开李岩。

见自己实在无法挣脱这两姐弟的束缚，李岩也渐渐冷静下来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李岩虽然没有再挣扎，但他语气依旧非常冲：“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但老子警告你，你他妈要有半句老子觉得不中听的话，老子立刻宰了你！”

再次沉吟片刻后，唐杰才缓缓站起身来到李岩面前。

“对不起。”

短暂的犹豫过后，唐杰忽然朝李岩鞠躬赔礼：“是我连累了你。如果揍我能让你更好受一些的话，请你尽管揍我。”

没想到等了半天却只换来唐杰那诚恳的道歉，李岩又一次爆发了。

“去你妈的！”

猛地挣脱开梁可姐弟的牵制，李岩一把抓住唐杰的衣领将他直接推到墙边骂道：“你他妈要跟老子说的就是这种屁话？如果你再跟我说一次这种狗屎屁话，我绝对打爆你的狗头！”

“李岩，你冷静点！”

虽说被李岩挣脱开，但看到李岩又一次准备揍唐杰，梁可姐弟赶忙异口同声打算冲上来制止他：“打他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然而梁可姐弟还没冲过来，就被唐杰打手势制止了。

“老子告诉你，老子根本就不怨恨你把老子牵扯进来这事，懂吗？”

李岩根本没注意到唐杰的动作，只是自顾自的将心中的怨气发出来：“老子恨的是你居然想排除老子，自己和可可姐上战场拼命这种鸟事！当年老子和阿锋不是和你说好了吗？要一起成为机师，如果战争爆发的话，要一起上战场杀敌，一起立功，一起回家娶老婆的。你他妈别告诉老子你把这些话给忘了！如果你敢说你忘记的话，老子现在就帮你想起来。”

“阿岩说得没错，我也是恨你这一点。”

李岩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后，梁锋也满脸怨恨，用充满怨气的眼神看着唐杰：“我们三个人当年约好的。现在，你怎么就好意思想抛下我们两个，主动违背你自己的约定呢？”

就算李岩不提起这件事，唐杰又怎么可能忘记？

尽管当年做出这个约定的时候，他们还是11岁懵懂无知的少年。

但这个约定，三人一直遵守着，朝着这个目标努力着。

知道自己成绩很可能考不上军校，贪玩喜欢追女孩子的李岩戒掉了自己所有坏习惯，奋发读书，只为了能考上军校。

知道自己身体素质不符合机师招收标准，天生比较瘦弱的梁锋不但强迫自己吃更多东西，还每天增加了晨跑，肌肉锻炼等体质训练。

尽管这一切都是那么辛苦，但李岩和梁锋都强迫自己坚持下来了。

他们为的只是遵守童年时的诺言，和成绩优异，身体素质过人的天之骄子唐杰一起考上军校，一起进入军队，成为那高高在上的战术机甲机师。

“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保护你们。”

回忆起这些年的种种，唐杰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你们知道战场有多残酷吗？稍有不慎，你们就回不来了！我阻止你们上战场，为的就是不想你们死，知道吗？”

“放屁！老子是怕死的人吗？”

听完唐杰的辩解，李岩更生气：“这次战斗，老子有胆怯吗？就算有，老子有临阵脱逃吗？没有！老子不怕死，懂吗？但你小子却做什么？嗯？亲手捏碎我们的约定，亲手蹂躏我们的梦想！你他妈做这些事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老子的感受？你他妈说啊！”

说着说着，李岩的泪水也顺着他的脸庞滑落。

因为李岩想不通，他真的想不通。

为什么唐杰可以将这种违背约定，亲手捏碎他们梦想的事情轻描淡写为“为了保护他们”。

比起对死亡的恐惧，更让李岩心痛的是唐杰那自以为是的保护。

那种自我陶醉的保护居然能战胜十几年的兄弟情谊，这又怎能不让李岩寒心？

“阿岩说得对。”

就在唐杰和李岩相对无言，只有伤心的泪水不停流下的对视时，早已泪流满面的梁锋走到李岩身边：“阿杰，我不会说阿岩这种大道理，我也不想知道你所谓的保护是几个意思。现在，我只想你发自内心，认真、真诚的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问你问题了。我希望，你不要撒谎。你可以撒谎骗我无数次，唯独这一次，我不希望你撒谎。”

听梁锋说要问的问题可能是最后一次问自己，唐杰立刻扭头朝梁锋重重地点了点头。

“嘶....呼....”

闭上眼睛深呼吸后，梁锋睁开双眼，直视唐杰问：“你，究竟还当不当我和阿岩是你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我怎么可能不把你们当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梁锋这个问题让唐杰彻底破防，他直接哭出声来：“你们从始至终都是我可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可是....可是....”

“那你就别他妈的想赶我们走！”

唐杰的话刚出口，李岩随即跟着破防，松开揪着他衣服的手一把抱住唐杰放声大哭：“是兄弟，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别他妈总想着抛下我们！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王八蛋！”

“管他是战场还是刀山火海。”

梁锋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抬手抱住唐杰和李岩：“就算是地狱，我也不要和兄弟分开！所以...所以...”

话说到这，嚎啕大哭的梁锋再也说不下去了。

正所谓一切尽在不言中。

在三人相拥大哭的时候，一切怨恨都已经随风飘散。

就连站在旁边目睹这一切的梁可，都深深被三人深厚的兄弟情义所感动得捂着嘴不停流泪。

然而，这令人感动的一幕，却又被李岩自己亲口破坏了。

“兄弟归兄弟，有个事我要先说清楚。”

哭够了，李岩抹掉脸上的眼泪：“三班的刘杏我看上了，你们别他妈和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