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你？我？（1 / 2）

琳凝来到学校之前，唐杰刚昏倒后不久....

睁开双眼，映入唐杰眼帘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唐杰听不到一丁点声音，也看不到任何光线！

就算举起双手，唐杰也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双手的位置。

突然身陷这种环境，唐杰这个18岁的孩子哪能保持冷静？

可不管他多么努力，却依旧无法“醒来”或者是离开这个恐怖的环境。

“哦？你醒了？”

就在唐杰想尽设法都无法摆脱这无尽的深邃黑暗时，一个听着非常熟悉但又完全想不起来是谁的冰冷且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唐杰身后传来：“别费力气了，你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一时半会你离不开这。”

就在这段话传来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劣质烟草的臭味飘到唐杰的鼻腔中。

“好臭！”

先是被劣质烟草的味道熏得捂住鼻子，随后唐杰又被那浓重的血腥味熏得连连作呕：“这是什么鬼味道？”

“你回头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对方没有直接回答唐杰的问题，而是再次深吸一口手中的劣质香烟：“我倒是不排斥这些味道。毕竟在我那个时代，我能闻到的味道，除了血腥味和烟味外，就基本只有烧焦尸体或者机油的臭味了吧。”

“烧焦......尸体？机油的臭味？”

对方说出这些名词，唐杰不由得瞪大双眼，可他依旧没有回头的勇气：“你是说....你的时代...是充满战乱的时代？”

“哼，也许马上就会变成你的时代了。”

对方显然是又抽了口烟，更浓烈的烟味从唐杰身后飘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轻轻的咳嗽声：“我说，你到现在不肯回头看我一眼。莫不是你害怕看到我吗？”

“是的，我非常害怕看到你。”

唐杰紧握双拳，身体微微颤抖，连语气都有些发颤：“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从你身上的味道判断得出，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吓到我。”

“但你不回身的话，也不会知道我是谁吧？”

对方显然料到唐杰会说出这种话，他冷笑一声，依旧保持着先前那般冰冷：“不过以你的聪明，大概也猜到我的身份了。”

对方说得没错。

尽管没有回身看对方，唐杰也已经从声音、口音还有用词方面大概判断出对方的身份了。

之所以不敢回头，唐杰是害怕自己的猜测变成现实。

而对方显然也没有逼迫唐杰的意思，他将手中的劣质香烟往地上一扔：“我就站在这，哪也不去。等你有心理准备了就回头吧。”

扔下这句话后，对方却又语带无奈的自嘲般说道：“哈，其实就算我想走，我也走不了！毕竟我已经死了，而且属于我的世界....似乎也不存在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一次发出自嘲的笑声。

随着对方的笑声消失，唐杰又一次陷入无尽黑暗与死一般寂静的环境之中。

......

在心中一次次做出心理建设后，唐杰终于鼓起勇气对身后的“他”发话：“我说，你还在吗？”

“在的。”

没有丝毫犹豫，身后的那个人立刻做出回应：“我不是说了吗？我哪也去不了。”

“我做好准备了。”

得到对方的回答后，唐杰这才咬咬牙，握紧拳头对他说：“我现在....可以回过头看看你吗？”

“决定权在你而不是在我。”

对方说话的方式不知道该说是圆滑，还是其他的：“你要是确定的话，就回头吧。不然的话，保持这种方式交流我也不介意。”

对方都说到这份上了，唐杰知道，自己再不回头面对对方的话，就显得很没礼貌也并不尊重对方。

尽管对方明确表示出无所谓的态度，但出于礼貌和尊重，唐杰都应该和对方面对面谈话。

可是....如果回头后发现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该怎么办？

在回头与不回头的纠结中，唐杰刚刚做好的心理准备又一次崩塌，他变得犹犹豫豫起来。

对方似乎非常了解唐杰的性格，并没有继续开口，而是就这么站着看着，显然没有逼迫的意思。

经过不知道多久的纠结和犹豫后，唐杰这才再次握紧双拳，狠狠吸了两口气。

看到这一系列动作，来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得意的神色。

连续深呼吸几次后，唐杰一咬牙将整个身体向后转了个180度。

尽管已经转过身面对对方，但唐杰却紧闭双眼，完全不敢看向对方。

“你要是想闭着眼和我说话的话，那到不如不说。”

就在唐杰闭着眼转身，犹豫着要不要睁眼的时候，对方却非常了解唐杰的想法：“你在害怕什么？是害怕看到你心中想的那些事？还是害怕看到我这满身是血的样子？”

“谁....谁在害怕？”

尽管努力在隐藏自己的恐惧，但被对方说破后，唐杰依旧嘴硬：“我...我只是....只是....”

可不管“只是”说多少次，唐杰却说不出半个理由。

“别装了，我难道还不了解你吗？”

反倒是对方，摆出一副豁然的态度冷笑着反问：“如果你不怕的话，为什么双腿在发抖？手也抖个不停？你想告诉我，你别了一泡尿吗？还是想去拉屎？”

“为什么....你会知道？”

又一次被对方直接说破自己心中所想，唐杰心中的好奇渐渐开始战胜恐惧：“难道....难道你真的是....”

“想要确定的方法只有一个。”

对方不给唐杰说完话的空当，直接了当的堵死唐杰找其他理由的路：“你睁开眼睛看着我，你所有的疑问便迎刃而解。如果你不睁开眼睛，一切都只是梦，都只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些无聊玩意。”

被对方用言语步步紧逼，唐杰此时也没有再推脱的理由。

又是一段沉默后，唐杰这才咬紧牙关，心脏剧烈跳动的睁开双眼。

随着唐杰睁开双眼看向对方，一个身高和自己一样，身形更瘦一些，穿着满是血污的军服，左手低垂，右手夹着一根香烟，脸上挂着“无聊”表情，满脸是血的“唐杰”便映入他的眼帘。

如果不是对方看起来身受重伤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显示出他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兵，唐杰此时真的以为自己站在一面镜子前。

“你....”

看清楚对方的样子后，唐杰眼中原本的恐惧变成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我就是你，你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