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苍白浅影14(2 / 2)

“只是许些天没看见你,总觉得你好像憔悴咯…而且眼眶周围红肿红肿的。”,总监把原本刚刚提公文包的手更换交替后伸进外套兜内像是寻觅什么,“你…眼睛不舒服吗,整天揉眼眶可对眼睛不好?”

“也许是把眼泪哭干了吧,导致现在眼珠子都干涸。”,我手停止了揉眼眶的动作,落在办公桌上无处安放。

“为何哭呢?”,总监安慰道,“怎么啦,遇到一些伤心事吗?”

“伤心事倒不至于啦。”,我苦涩的摆摆手,然后深呼吸后接着把话说完,“只是看了一部悲伤的电影罢了。”

“可真入戏呢!以后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讷。”,

“也许我以后尽量少看悲伤的电影。”

“我自泰坦尼克号后就没哭过。”,总监说。

“一个人看的泰坦尼克号?”,我

“可不就是嘛,一个人看。”,总监手从兜里抽出来干净利落的摊了摊。

“不找个人陪陪你?”,我故作试探的问。

总监耸耸肩,“算啦,懒得麻烦别人,毕竟在别人面前哭鼻子可相当丢人。”,转过身走进办公室,直到门关上后,他也似乎没有在衣兜内寻觅到那样东西。会是什么东西呢?何必知道呢?我一直保留着该有的求知欲,但也消极的对待某种答案。

我希望自己能重拾生活,本以为在遇见那个疯癫的怪女人之前,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而如今,却莫名其妙的感情泛滥,我牙齿咬紧,像是决心让自己的坚强步入正轨。

最近,由于办理证件和业务的原因,大头照很快就几乎用光,消耗速度之快堪比一位失业模特般还要过之无不及。我想也是时候去再拍几组,显然今天自我感觉良好,而且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日子不会很多。

我打开衣柜,从最喜欢的衣柜里挑出几件深色上衣平铺在床上,此时我觉得应该需要一个不太纠结的脑袋,我翻出一件戴蕾丝边袖口的黑色圆领上衣和一条黑色西装短裤,我把旧衣服套在身上,把胸前被衣服遮掩的链坠抽出外面,黑衣服拍证件照总是十分管用,而且黑色旧衣还把玻璃杯内的那颗牙齿衬托得很明显,仅仅是这样就足以满足让我睹物思人的目的。

我如往常拍证件照般乘坐地铁到大学城区附近关顾的那间照相铺,怀旧总是我的目的之一。真的是怀旧吗?谁知道呢?也许只是一个借口罢了,只是我刚刚失去一个值得怀念的朋友后想要找回曾经以往熟悉的人聊上几句。

来到照相铺外,照牌却处有两位装修工人正在店门门梁周围,一位涂着防潮漆,一位则用电焊机对着招牌衔接处滋滋作响,我撇见一旁老板娘那块旧招牌已经被拆卸下来,安静的斜放在照相铺左侧墙外侧。

我疑惑的走进照相铺,正当我想问老板娘是不是要重新装潢店铺时,在店铺内的却不是老板娘,而是一位戴着贝雷帽的小胡子男人站在以往老板娘的收银桌边,他后脑扎着一条稀松的小辫子,手正在帮一部照相机换着笔芯电池。他随随看见我进店内到处张望,那不算笨拙的手便对应停了下来,小胡子男人便招呼我,“美女,我们过两天才正式开张呢!”

“开张吗?”,我问。

“对呢,两天后就开张,你要拍艺术照还是婚纱照?,男人利落的用双眼打扫着我,像是能看得出我一丝不挂时的体态,让我有点不舒服,“开张时候本店会有八折酬宾。”

“那.....以前那位老板娘呢?”

“老板娘?喔…那我倒不太清楚,只知道店铺房东把铺位转租于我,至于旧店主那就不太清楚咯。”

我维持着一种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的状态,只能咦啊喔的点点头就离开了。

离开照相铺后,我兜兜转转的踱步在周遭,只是以后也没啥理由来到附近,此时正站在路旁看着一辆带水管的保洁车,保洁车一位工人正在把一堵贴满非法广告传单的墙喷射着,连同一部分寻人启事也一同被喷的尸骨无存。

牛皮癣与寻人启事湿漉漉的纸屑随着墙体流淌在地上,几位工人清扫着地面,我在旁看了一阵子就转身往路口走去,心情算不上低落,只是从这边走到那边离开的这段距离有点察觉到物是人非的错觉。

之后的时间空闲时间我回到了附近曾经就读的大学校内,也许是太久没有回来过,连教学楼过道的桂花树的形状与味道也貌似不同了。

校内三楼的那层图书馆的也被修饰装潢过一番新景象,一个老地方消失了,我只能换一个崭新的老地方。老地方被翻新易主,还算是老地方吗?我沿着走过一个个图书区域的铁灰色书柜。却难以寻找到当初那种感觉,见到了我求学时曾经借过的一本侦探小说。

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确定是否恰好是我借阅的那本,因为这本书在学校里当时起码有起码三本,虽然都学校防盗印章覆盖的位置角度都不一,但我甚至连图书编号也忘的一干二净。但当我抽出那本书,翻到十七章的地方:(在十七章的大型字体下,有一个不再深刻的褪色涂鸦,是一个简约画风的带礼帽与单片镜的侦探公仔。)这一章是讲述主角在一个城市里寻找几名只有首字母的医生,我看着侦探公仔傻笑了起来。

尽管时过境迁后…很难寻觅到自己残存的痕迹,这是多么好的感觉。

几乎到了将近八点我才回到小区外侧小巷,对着无月夜叹了口气,身心疲惫。明明这一天没干什么大事,明明只是如往日般慵懒,但还是莫名其妙的涌上疲惫感,疲惫愈发让没有目标的人感到死水一潭。

我迈进楼内,乘坐客梯上楼,途中勉强支撑笑意和几个叫不上名号的邻居寒暄了几句。门开,道别,走出门。

沿着走廊往里迈,我鞋跟躲开了沾在地面上被某位顽皮鬼咀嚼得没有任何味道的口香糖,我的脚步在走廊里走动显得得特别响,感应灯听到缓缓亮起,煞白的灯管刺眼。

还没到家我就听到Lucky在不断叫喊,和往常温和的牢骚声截然不同,像是害怕的声音;屋内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此时走廊感应灯到时熄灭。

我有点急迫的把手伸进皮包里,一通胡乱摸索,润肤霜、唇彩、发夹发圈收纳盒、眼镜盒、直到指甲触碰到招财猫公仔的钥匙扣。

感应灯在我慌乱里再次亮起,我稍稍回过神,但室内越来越令人烦躁的来电铃声还是在响个不停。笨拙的手筛选出相对应的钥匙,反应迟钝的我已经连对准锁孔的心思也失去,不断试图把歪歪斜斜的钥匙末端强迫性的塞进。

电话铃声伴随急躁越来越大,肌肤愈发燥热,内衣和衬衫纤维如同有针刺一般让我不断迸发出痛痒的错觉。急促之下我幸运的把钥匙插进了锁孔,如愿的扭开门后便直奔幽暗室内的电话铃。

我掏出钥匙开门后铃声已经停歇下来,打开灯后什么也没有,除了门边脚下被塞进来的两张披萨折扣券外,就剩下一屋子的寂静和Lucky的熬叫;我泄气的蹲在门边,捡起两张披萨折扣券。lucky在我周围黏个不停,我抱着lucky来到固定电话前按下来电显示纪录的按钮。一个没有什么印象的来电,本没有什么特别,但这个号码像是疯掉那般拨来了二十多次,这让我有点感觉到些许毛骨悚然的偏执。

我忐忑不安的尝试回拨过去,还没响起接线提示音就拨通了,让我没想到的是,对面却响起总监的声音,“总算接通咯。”,总监在话筒那侧说道。

“刚刚到家,有急事需要我吗?”,我原本紧绷的情绪随随放下。

“没多大事,只是想和你说明早我可能需要出去办点事。假如…假如有什么重要的来访者来找我的话…你就先帮我招待着吧。”,总监说。

“当然没问题。”,我说。

“好啦,麻烦你啦。”,他说。

当我以为就此把通话中断时,我才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对了…”

“嗯?”,他那边响起又把话筒拎起来的声音。

“为何不打我手机呢?”,我问。

总监顿时愣住了,但愣住的语气太过明显,像是装出来的一样。宛如走进一条明知被堵住的路,但他又很快回到自如状态,“没啦,只是先想起这个号码罢了。”

我没有多想,和总监说了几句道别话就挂断了。但挂断之后,我又问题无穷;听起来总监确实找我没有什么急事,但心想假如没有急事的话,为什么会连续拨来二十多次呢?这不像是总监的风格,我不置可否的一通乱想。

此时lucky在我大腿缝里发着抖,我不知道这可怜的小家伙为什么害怕,只能打开电视机后搂起它走来走去,我跟着电视音乐哼着一首琅琅上口的流行歌。

当我搂着它走到足以望见窗外的距离时,才留意到停车场前几天那辆驶离的垃圾压缩车又回到那个位置,我正当好奇着它是什么时候停回来。

然后我又想起最近那些时不时拨来的恶作剧来电,而且总是用不同号码佯装着一些日常电话拨打过来,慢慢开始,我甚至有些期待着些陌生来电,像是融入在我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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