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可曾婚配?(1 / 2)

千幻大陆有大国三个,小国六十多个,越国便是众小国之一。

它位于大陆西南,临近血妖海。

越国南部的皓武城民风彪悍,人人习武,其中尤以白家为最。

白家千百年来,走出了三位武尊强者,名动越国,成为皓武城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

莫说白家嫡系,就算大管家刀铁流也有武将修为,放眼整个皓武城,他也能进入一流强者之列。

因此,当绣着“白”字标志的马车行走在皓武城闹市时,四周人群无不主动避让,用以表示对白家的尊敬。

那辆马车沿着中央大道一路向东,出了城门,又奔行了二十余里,至城郊的荒村才缓缓停下。

荒村村如其名,房屋破旧,村民有饥色,落后衰败远近闻名。

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城内的贵人造访,这本身就是一个大新闻。

所以白家装饰华丽的马车立刻引起了村民们的围观。

不过众人却不敢靠近,唯恐自己的破衣烂衫污了贵人的眼睛。

只有几个不知敬畏的孩童,跑到马车前指指点点,就像发现了新大陆,胆大的还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车厢外面装饰用的光滑绸缎,满脸惊奇。

在大人的驱赶下,众孩童一哄而散。

白家的马车停靠在村口一株大榕树下。

榕荫间,两名老者坐在一方石案前对弈。

左边穿学究服的老者持黑子,右边穿蓝色麻衣的老者持白子。

此时两人的关注点都不在棋盘上,而是被马车吸引。

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下,车夫掀开了门帘,从车厢内缓步走出一名中年人。

这人身材中等,穿着考究,神态谦和,并没有达官显贵身上经年养成的骄横气,顿时赢得了两名老者的些许好感。

中年人站在马车前,抱手笑道:“两位老丈请了。在下白家管事刀铁流,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不知是否叨扰?”

白子老者连忙起身道:“原来是皓武城白家的贵客。我老哥俩终日无事,以弈棋为乐,也是为了消磨时间,哪里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他指着旁边一个石墩相邀:“隔着太远说话不便,不如来这里一坐。”

刀铁流见石案前刚好还有一个空余石墩,也不推辞,道了句“那就多谢了”,便坐了下来。

接着,马夫从车上端下一套精致茶具,并将煮好的热茶斟了三杯,放到三人面前。

刀铁流笑道:“刀某来得匆忙,未曾备下礼物,不如两位老丈一起尝尝我刚煮的铁观音如何?咱们一边品茶一边闲聊,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白子老者双手在裤腿上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精致瓷杯,一口灌了下去。

倒是那黑子老者淡淡扫了茶杯一眼,并不为所动。

白子老者喝了茶,脸上美滋滋的,笑道:“不瞒您说,我就是荒村村长。我们整个村子共三十三户,男女老幼两百多口,谁家是什么情况,再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敢问贵客要打听的人是谁?想问些什么?”

“原来是村长,失敬失敬。”刀铁流顿时一喜,说道,“我想问的这个人,名叫秦风,听说是你们荒村的,我问他出生来历,样貌德行,还请村长如实相告。”

白子老者微微一愣,谨慎道:“你跟秦风有恩还是有仇?”

刀铁流哑然失笑:“无恩也无仇。不过,我家小姐欲招赘一个如意郎君,听说这秦风颇有些不凡,因此将他视作候选者之一。您也知道,婚姻是件大事,如果不了解对方人品家世,我们也不敢轻谈嫁娶,对不对?”

“好事呀!”白子老者眼睛一亮,若他们荒村的青年才俊入赘白家,那可等于攀上高枝了,整个村子也跟着沾光。

想到秦风的出身,他转而幽幽一叹:“秦风那孩子,苦啊!”

“命苦,活得也苦,比黄连还苦。”半晌不说话的黑子老者突然插话。

“怎么个苦法?”刀铁流亲手为白子老者倒了一杯茶,示意他说下去。

白子老者端起茶杯,又灌了下去,这才叹声说道:“秦风的父亲叫秦汉,母亲蔡小娥。他出生那年,蔡小娥难产而死,秦汉认为是儿子克死了母亲,把他看作不祥的人,多次把他抛弃在深山野林,想着虎狼把他叼走,就当没有这个儿子。若不是好心的村民路过,把他捡回,他怕早就夭折了。

后来秦汉蹬山跌断了腿,对秦风的憎恶更深,把他视作累赘。再后来,秦汉又娶了邻村的李依翠做老婆,谁知那李依翠是个悍妇,村民背后都叫她‘李大虫’。这李大虫又为秦汉生了个儿子秦大山。秦大山比秦风小三岁,也是个凶恶的人,常常扬言要弄死自己的亲哥哥。”

“一家子都是混蛋。”黑子老者点头。

白子老者吐了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刀铁流的反应,见他神色平静,才继续说道:“我们村里有口老井,秦风五岁那年,李大虫带秦风打水,趁井边没人,把他推进井里,想淹死他。幸好那段时间一直没下雨,井水干枯,他侥幸捡回一命。到了十岁,家里的房顶破了,李大虫又让秦风爬上屋顶修补,趁他爬到一半,便把梯子掀翻,想摔死他,多亏旁边有一根竹竿,秦风抓住竹竿荡了下来,才没被跌死。十五岁那年,秦大山央求秦风带他去山里玩,趁秦风没有防备,把他推进了山崖,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大家都以为,这次秦风必死无疑,结果三天后,他居然自己又从山崖下爬了回来。原来崖边有棵歪脖子树,他被挂在了树上,真是命大。”

“命大,也硬,若是换个命软一点的人,早死七八回了。”黑子老者冷笑。

“贵客,你就说这孩子的命苦不苦吧?”白子老者感慨道。

饶是刀铁流见多识广,也听得头皮发麻,重重点头:“父亲愚昧,后母彪悍,弟弟凶顽,个个都想致他于死地,再没有比这样活着更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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