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授命大典16（1 / 2）

晋阳城外的官道上，王字军旗猎猎作响！

一队身着红甲的宋军策马停在晋阳城下，来人正是镇守原州城的老将王彦升及随从士官。

王彦升并不魁梧，高坐一匹毛发鲜红的骏马之上，腰佩一柄古朴宝剑，清瘦的脸庞上一条刀疤从鼻梁延伸到嘴角。

王彦升扯了扯嘴角：“这晋阳城真他娘的大，等老子收拾完党项余孽，早晚来把它踏平！”

随行士军无人敢应答，有趣的是，北汉并无礼部官员出城迎接王彦升，老将王彦升咧嘴一笑，缓缓入城去了。

······

正午十分，又有浩浩荡荡的百余宋军出现在晋阳城下。

为首两骑是一个笑容和蔼，颈挂玉佛的胖子和一身玄衣的俊朗少年。

正是本该北上辽国边境的石守信和高处恭。

石守信半途听说北汉召开授命大典，授命的对象还是一个少年天才，便自作主张带着高处恭改道前来。

当时石守信笑着对高处恭说：“辽国什么时候去都行，授命大典可就这一次，说不定还能遇到和你约定比武的那个辽国天才。”

高处恭抱拳道：“一切都听石将军的。”

石守信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眯起双眼：“可有信心打败辽国萧德让？”

高处恭看向远方，握紧缰绳：“五十招内，我占上风；七十招后，我赢他输；一百招后，他死我活。”

······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晋阳外城的街道上，车中只有一大一小两人。

两人正是王彦升将军口中的党项余孽，中年男子名叫李光俨，拓跋氏。是如今定难军的领袖之一，李光俨面方体正，正在车内闭目养神。

小孩只有七岁，名叫李继迁，是李光俨的孩子。李继迁时不时掀开车帘，睁大眼睛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行人与琳琅满目的商品。

“阿爹，晋阳城好繁华，我们银州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啊。”李继迁满眼憧憬。

李光俨睁开双眼：“那还不简单，只要我们拓跋氏足够强大，足够聪明，一定可以拥有广袤的土地和雄伟的城池。”

李继迁握紧拳头，愤愤道：“等我强大了，一定先杀了王彦升这个老匹夫！”

李光俨目光温柔，伸出手轻抚李继迁的小脑袋。

······

残阳如血，最后一支前来观礼的使团也来到了晋阳城下。

一百多位僧人骑马持棍，齐齐在晋阳城下勒马，这群僧兵从南唐来，从那座旖旎温柔的金陵城中来。

为首僧人身披明黄袈裟，袈裟由上等蚕丝混合金丝织就，宝光四溢。

一位十四岁的少年手持一柄长枪，少年名为林启，南唐名将林仁肇之子，当世三大天才之一。林启转身对僧人说道：

“法照大师，终于赶到晋阳城了。我们快进城吧！”

法照大师道一声佛偈：“阿弥陀佛，林施主切勿心急。静生慧，慧生觉，觉生定。”

身后一位僧人笑道：“林施主肯定是听说辽国萧德让也在城中，想与之切磋。”

林启看着比金陵城雄伟太多的城池，轻声道：“可惜高处恭不在。”

······

晋阳城中，辽国驿站内。

说是驿站，其实还不如说是行宫，亭台楼阁，大小房屋不下百间，里面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更有北汉的禁军十二时辰不接断驻守在行宫外，待遇比其他国家的使者好上太多。

不过各国使者也能理解，毕竟“儿皇帝”众所周知嘛，儿子迎接老子不得隆重一点？

议事厅内，一位明眸皓齿的妇人端坐主位，女子名叫萧绰，虽才年芳十八，但已经贵为辽国皇后，萧绰并未着朝服，而是契丹女子常见的装束，梳一束髻，上面点缀一支金步摇。

萧绰不怒自威，贵气天成。

“德让，本宫刚接到消息，大宋高处恭、南唐林启都已进城。”萧绰看向坐在右侧的俊美少年。

萧德让手中把玩着明黄剑穗，闻言笑意不减，看向自己的姐姐：“阿姊，明天我就会让天下人知道，真正的天才只有一个。”

萧绰笑道：“姐姐相信你，你不是最想领兵打仗吗？只要你赢了，姐姐便替陛下做主，让你做个万夫长。”

萧德让闻言大喜：“哈哈，那我明天可要好好表现！”

······

二月十六，长春节。“春”意谓“年、岁”，“长春”即“长岁”之意。

长春节是为庆贺当朝皇帝赵匡胤诞辰而设立的节日。

汴京城里洋溢着欢乐喜庆的气氛，浩浩荡荡的文武百官前往大相国寺道场，行香祈福。

前来祝贺的各国使臣象征性地把礼品及本国皇帝的书信交由礼部官员后便匆忙离京。

他们怕死，毕竟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时此刻天下人的目光都在北汉那座晋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