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殇（2 / 2）

殇自幼就对先苦后甜有非常深刻的认识，这种认识源自于钟老头给殇排的课程：枯燥无味的文教在上午，妙趣横生的武教在下午。二先生和午先生，都是不苟言笑的人，区别则是在课程上。

殇跑到北院，拍打着北院的简朴木门，一只黑熊探出头来，打量来人。殇见到黑熊，也是高兴，咧嘴大笑：“黑熊，你主子在家不，我们下午要去北原嘞！”

那黑熊一边伸出熊掌挠挠头，一边打开院门，对于殇的话并不认同：“你怎么跟二先生学的，那是我家午先生，不是主子！”那黑熊竖起中指，十分轻蔑，“粗俗…没文化…”

水池里的鱼儿纷纷跃起：“你这黑瞎子！还嫌别人没文化，让人笑掉大牙了！”

黑熊回击到：“你们可不是人，就算是修成人身了也还是妖！不是人！”

今天是开心的日子，殇也不愿多和这厮计较，若是平常，一人一熊必定会文斗武斗一番。而残破的草屋中，粗布衣衫，一身干练的子午坐在屋檐下的马扎上，捧着碗呼噜噜的吃饭，对于院中鱼熊的嬉闹已然习以为常。

在殇焦急的目光下，子午不紧不慢的吃完午饭，拾起院中的斧头，拉着殇出了门，奔向北原。

殇坐在子午的肩头，被子午扛着向北方七原走去，去北原，是殇盼了很久的事情，他小小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然而头上的隐隐作痛，又勾起了殇儿对二先生的怨气。

“为什么我要学习那些商史，还有那么多的像南山一样高的竹筒！”

“二先生太严苛了，我背诵卡了一下，就打我的头！”

“那些东西太无聊了，还是打架有意思！午哥哥，教我打架罢。”

一大一小走在路上，殇的疑问如春笋，不断冒出。然而子午不苟言笑，只对有些正式的问题做了简单回答。

“午哥，我看静姐姐都会飞天，我也想学法术，你能教教我吗？”

“跟着子礼学好，想学法术，要先通过他的考核。”

“那我能学飞天嘛？为什么要跟着二先生学礼识书，跟着你学习武斗，我明明看到子静姐姐的房里也有好多竹筒，钟老头也肯定知道很多，为什么钟老头不教我？”

子午感到殇在肩头有些滑落，用手扶稳了肩头的殇，脸上露出了理所当然的平淡神色：“文书他第一，武斗我第一。”

“为什么……哎呀，怎么突然停下了。”殇在子午的肩头，差点跌下，稍微稳了稳身形，殇抬头，看到了参天的巨木，森林矗立在他们面前，犹如一层翠绿的铁壁。

然而这并非铁壁，朔北的寒风从巨木的间隙中穿梭，微微吹动两人的头发。

在巨木的顶端，树冠微微摆动，一颗巨木上浮现出一个人脸，惊恐的看着子午走进，人脸转到树的后面惊恐道：“那个大魔王来了，还带了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