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阵缚七原，云舞鹿破（2 / 2）

另一端，子静行至离火原，看着面前的巨木森林，正要踏足，一只小鸟飞到他的肩头，开口是子鹿的声音，道：“静姑娘，这其中颇有古怪，不要进去的好。“

子静挑眉，见到他安然无恙，派往四方的云迅速飞回，聚拢在她头顶的天空。

“为什么？“

“我刚化形，便听到森中强烈的呼唤，引导我前往其中，我刚才靠近时，闻到了森中散发的莫名的气味，似是来自巨木，这气味能让生灵迷乱，陷入狂暴的状态。“

“可午哥还在其中，钟老唤我寻他“

“那家伙猛着嘞，我哥都不一定能压制住他，你还担心他哩“

“可是现在要找人，你别墨迹了，快点帮我寻到子午哥”

“那我就将计就计，进去瞧瞧情况，你在天上给我们指路，我估计这是一个大阵”

子静思付片刻，从天上扯下一片云，云朵化作一根树枝，子鹿变成的小鸟会意，上前叼住，顺势飞进离火原的密林当中。

子午这边影子幻灭之后，一直处于躲避当中，林中的一切都化作他的敌人，地面被地下的生物掘出处处空洞，稍有不慎，便有陷进去的风险，每当他腾空时，各种鸟类疯狂聚群冲击，试图将他打下，野蜂飞舞，翻飞蛰在他的身上，在这片空间，万灵都是他的敌人，横眉冷对，是子午的答案。

无法拔出黑槊，他就用手中的巨斧，坎坎伐檀，树枝伸出，他巨斧砍树，横断的树枝渗出绿色的血液，鸟群袭来，他挥舞巨斧驱散，然而这些鸟入了魔，迎着刃撞去，下起了血雨，地上钻出虫蛇，他将巨斧反握，如巨锤般砸向地面，虫蛇化为齑粉，地面也泛起红色，万灵阵缚不住这尊杀神，莽坰原化作了修罗场，商君播撒了种子，奴役着这些生灵，生灵诞生了智慧，与商君的后裔进行交易，与更年长的生灵交流，他们聚在一起，就是巨木的文明，这是昊天所赐的可悲的礼物，没有智慧，就不会日夜被爱恨情仇的火焰烧灼，不会对伐檀的人产生怨气，不会对自由产生渴望，然而根基受制于人，巨木的尊严，握在更高级别的文明的掌心。子午执斧，在七原上用斧与血肆意践行真理的世间法则。

子鹿衔枝，翱翔在林中，跟随着林中的呼唤，向北略去，他嘴中的枝丫一点点消散，一些落在沿途，一些飞到天上。

不知过了多久，走了多远，子鹿听到了前方传来声音，当他穿过枝叶，首先看到一道白光，令他浑身羽毛直立，‘那次是八百年来我离阎老儿最近的一次’，子鹿对着殇说道，他手指着北方七原，声音略显沙哑：“在那个层面，商君后裔，不，应该是昊天之下，没有人能超过他了，不要施展幻灵术接近那个夯货，他早年打仗把脑子打坏了，他一直砍人啊砍人，砍的他的影子映在地上，会形成自己的力场，他为前代商君担的罪孽太深，于是商君命他砍树，他砍了八百年的树，他的影子被锁，他没有动用能力，凡人之躯，差点劈死了我”

然后在子静看来，并非如此，当她看到，浮云载着一头鹿，鹿驮着子午，飘然走出离火原，她看到子午负伤昏迷，心中不禁诧异，巨木的树冠遮蔽天空，云层的触手无法穿过缚阵，特别是在村长告知她困住子午的仅仅是侯级的缚阵，不可能使子午负伤，每每问到子鹿情况，他总是打哈哈蒙混过去，对林中之事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