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羁押（1 / 2）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张晓慧律师在市看守所门口见面。张律师带着眼镜，一身职业套装。

“你好，是张律师吗？”我问她。

“早，欧总！”张律师短发齐耳，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我们来到看守所，张律师首先和负责看守刘小虎的薛干警见面，简单的询问后，干警同意了我们见面的请求。我们来到探视室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刘小虎也到了。他比视频中我看到的他瘦了很多，而且剃了光头，穿着看守所发的衣服。

“刘小虎吗？我是你的辩护律师张晓慧。”说着她拿出律师证给他看。

刘小虎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我。

“你好，我是冰冰的朋友，欧汉波。”

“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当然是来帮你的。”张晓慧说。

“帮我？不，不需要。我杀了自己的亲爹，罪，罪有应得！”可是从他的眼神，看不出后悔，而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刘小虎，你知道吗？张律师替你辩护，是冰冰安排的。”我告诉他。

“冰冰都知道了吗？”刘小虎问。

“冰冰很担心你，特地要我们来了解情况，她还委托我申请取保候审。”张晓慧说。

“取，取什么审？”他一脸不解的问。

“就是李一冰做你的保证人，让你这段时间暂时获得自由。前提是保证不逃避侦查，起诉和审判，并且要求你能够做到随叫随到的措施。”张晓慧向她解释。

“冰冰现在，还，还好吗？”他一脸关心的问。

“冰冰一直很挂念你，而且，她还怀了你的孩子。”我对他说。

“怎么可能，你骗我！那孩子是，是，是刘大彪的！”他直呼父亲的名字时，好像对他恨之入骨。

“是的，冰冰是这么说的。在冰冰被你们绑架期间，她就一直在保护你。她阻止于小兰报警，只提到那个脸上有伤疤的人绑架了她，隐瞒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被释放后，肚子也慢慢大了，她因为怀着你的骨肉，不愿意打掉。是郝项权要她说孩子是刘大彪的。”我解释道。

“为，为什么要这么说?”

“冰冰被释放后，和刘大彪确实是好上了。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你们是父子关系，她只是觉得刘大彪和你很像，就把他当成了一个寄托和依靠。直到新闻报道，她才知道你们的关系。”

“那郝项权为什么要她说孩子是，是刘大彪的？”刘小虎继续问我。

“肚子越来越大，隐瞒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他也是想利用这点威胁刘大彪，逼他离开冰冰，离开星城。其实刘大彪拿到钱都准备离开了，是谁要你杀他的？你可以告诉我们吗？”

“那个出钱给我的人，我，我确实是没有见到过他本人。他每次都是，是叫别人联系的我。”

“谁？”我和张晓慧同时问道。

“他自称姓李，可是我知道他在撒谎！”

“为什么？”我们又同时问。

“因为我见过他，我，我绑架冰冰以后，有段时间一直躲在麓云府物业公司，刘大彪用别人的身份证给我安排了个工作在物业。”

“你说的那个自称姓李的联系人，也是物业公司的？”

“不是，麓云府物业公司的视频软件系统，就是他们公司中标的，别人叫他郑工，他一直负责软件维护，所以他一直和设备维护部有往来。我，我在保安部，和别的部门接触得少，所以他对我没有什么印象。”

“刘大彪对你还不错啊，你绑架冰冰后还帮你安排工作。就算是别人指使的，你怎么对自己的父亲下得了手的？”我问道。

“他亲手杀了我娘，是他把我娘推到鹅塘里淹死的，我亲眼看，看到的！”他突然站了起来，变得很激动。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示意他坐下，小声问道。

“那时我还在上学。他每次喝醉酒回来就打我娘，我去阻止他还打我。我的腿这样，就，就是他打的。那天晚上下着雪，他又喝了很多酒还带着一个女人回来。我娘和他吵了起来，他直接把我娘推进了鹅塘，那个带来的女人都吓傻了。他还当着那个女人的面威胁我，如果敢说出去就把我也扔到鹅塘里。”说着，他哭了起来。

“自从，自从那以后，我说话就，就变成这样了。”他继续说。

“所以你杀他，也有这个原因？”我问。

“是的，我恨他，永远不会忘记他杀死我娘的那天！以至于我痛恨冬天，痛恨下雪天！我弄死他不光是，是为了钱，加上我以为是他弄大了冰冰的肚子！”

“对了，那个和你一起绑架冰冰的人，你之前认识他？”我接着问。

“我们一个村的，也姓刘。”

“绑架冰冰也是同一个老板出钱让你们干的？”

“这就不清楚了，每次都是这个老乡联系郑工，之，之后再告诉我们怎么做。”

“郑工和你们说过这个老板的事情？”

“从来没有！”

“杀了三个人，你后悔过吗？”晓慧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