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亲相近手足情 一夜看尽长安花（1 / 2）

后厨的窗户，一束光直射在案台上。下午3点多，正是两个高峰期的间隙。北国专注地练习刀工，细细的萝卜丝切的分毫不差。他过于投入，丝毫没有注意对面一双眼睛，盯了他许久。

时间过去许久，北国停下手中活，活动了下脖颈。“看够了吗？该动动手了，做小工只会看，是出不了工的。”

北国抬头看了下他对面的“小工”，梳着帅气的红色短发，和他年龄相仿。穿一身淡蓝色牛仔，不同的是，他上身牛仔镶着亮片，他脖子里还戴一条银色大链子。

这“小工”见北国抬头问话，四周看了看，旁边并没有其他人。

“别瞅了，说你呢，新来的吧？先把这几头蒜剥了。”

“你，叫我剥蒜？”，“小工”心里愤怒着，但没说话。

“咋了，不想干？哪个小工不是从剥葱捣蒜干起，别小瞧这小事，想做好也难。看着，先拍一下，这样切一刀。凡事都有方法，这样好剥了吧。来，别只看不做，上手，上手！”

北国热情且有耐心，手把手演示着，又很大方一把拉过“小工”，教他自己动手。

“小工”没有抵触，只是刚剥了两个，便走到边，用脚去勾来个椅子想坐下。却被北国一把把椅子推开。对方冷不及防，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北国一把扶住，“哎呀，你真比小林子还懒！”然后拍了拍“小工”后背，“站着剥。这样注意力才集中！”

他拍我的背！这新来的“小工”，真是惊得一脸错愕，吸紧了双颊呆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就这样过去，一个在切菜，一个在剥蒜，没有交流，却时不时抬头瞅一眼。但错车时间掐的很准，目光始终没有撞在一起。

阳光从案上的悄悄滑过，直到人们陆续进来，个个眼睛瞪了老大，但没有一个人说话。后厨所有的人不一会都到了岗，大家有条不紊忙着手里的活，轻轻地拿起，慢慢地放下。

原本嘈嘈杂杂的后厨，此时出奇的安静。

北国发现了异样，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目光所到之处，大家都给他一个奇怪的表情，有的挤眼，有的努嘴，都告诉了他一个信息，

你接大招吧！这个剥蒜的“小工”，他与众不同。

于是，聪明的北国保持镇定，他深吸一口气对还在剥蒜的“小工”说，“今天就剥到这，你可以下班了。”

“小工”没有接话，他拢了下剥好的白白胖胖的蒜瓣，开始数数，并很有成就感说，“二、四、六、八......天啊！我整整剥了二十一个蒜！”

把蒜抓起放在碗里，得意的朝北国甩了一个眼神，期待一个夸赞的评价。可北国瞟了一眼，无动于衷继续忙手里活。

“小工”声音很好听，想电视里天气预报的那段轻音乐奏起，“你是李北国吧？我是你姐，裴柔，江湖人称小石头。认识一下吧！”

小柔伸出手，北国愣怔下，赶紧伸出手要握，小柔轻声说，“擦擦手，水的”。北国立即听话在围裙上蹭了蹭，看了看没了水渍，便学着电视里的绅士，款款大方说，“你好。”

“我是裴大义的女儿，年长你一岁，叫我姐！”

北国大脑一片空白，嘴张了一下机械地说，“你好，姐。”

小柔笑了，“把围裙摘了，姐带你出去逛逛。”

北国没了主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回头看了一眼林师傅，向师傅发出求救的目光。

林师傅知道他家这情况，知道大义一直对北国寄予厚望。这一年和北国处得虽为师徒，也有一种家人的感觉。所以，他真心希望北国尽早融到这个大家庭中。

这个孩子太需要家人的温暖！

“去吧，给你放几天假！自来了城里，是不是还没上过街？”

林师傅是店里的老人，小石头在店里有时胡闹，但独敬林师傅几分。

“小石头，叔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弟弟为人单纯，你不可教坏了他。”

“看您说的，我又不是坏人，怎会教坏我这个弟弟？这可是我们裴家的宝，我一定好好待他，您放心吧”小柔谦恭的和师傅说完，转而瞅了瞅屋里的人，又说，

“各位师傅，今儿是我妈让我来接我弟弟回家。从今以后，我弟弟就是这忠义餐厅的一哥，真正继承人，大家知道什么意思吧？想在这干的长久，必须对北国好！”

大家异口同声，“那是，那是。”

北国觉得脸上很有光彩，又有些架不住的害臊。他一边脱围裙一边，“你别乱说，大家对我很好。”

“你们忙，只要对我弟弟好，改天我请大伙再喝酒！”小柔边跟着北国往外走，边扯着嗓子说。

众人都知道一个歇后语，叫“小石头请喝酒——菜上不来”。

两年前，大义过生日，前厅摆宴，后厨忙乎。虽料，小石头偷了几瓶好酒来后厨，在她小嘴忽悠下，

“张大勺，我爸说了，您劳苦功高，喝口！不喝？可过了这村没这店里。这可是好酒！”

那，就尝上一口。这酒后劲大。有嘴馋管不住的，三口两口之后，许多人喝的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