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激战（2 / 2）

很不幸杜如松拥有的是强健的体魄和武艺，而缺少了另一部分。

回忆今天发生种种，杜如松有种如在梦中的错觉，说实在的这件事跟自己有一毛钱的关系吗？自己只是个贾府的卫队长，拿着贾似道给的不低的俸禄，这些钱虽然谈不上让自己大富大贵，在临安买房子置地，使奴唤婢不太够用，但维持个中等水平的生活是错错有余的，继续奋斗几年，多攒几个钱以后，在临安偏僻点的小坊，买个三进的小院，娶个看得过眼的老婆，生几个孩子，其乐融融不是挺好？

何必像现在是的，跟过街老鼠一样，被逼得上跳下窜的。

但你问杜如松后悔吗？

杜如松会告诉你他绝对不后悔！

为什么，因为他曾是在前线与蒙古人浴血奋战过的老兵，他亲眼看过，无数的战友前一天还在一起嘻嘻哈哈说着荤段子，一起喝酒吃肉，逛窑子，第二天就死在蒙古人的刀下，箭下。

他曾经看过，无数的城池被蒙古人攻陷以后，蒙古人对城中百姓的大屠杀，曾经横扫战国的一代军神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军降卒就被骂了一千多年，绰号‘人屠’。

但跟蒙古人的凶名比，白起的‘人屠’之名实在‘名不副实’。蒙古人的惯例，每破一城，第一件事就是劫掠，第二件事就是屠城。

杜如松更知道，这封奏疏背后的意义，四川危矣，大宋危矣，如果朝廷不给四川增派援兵，以蒙军的势头不出一个月就能占领四川全境，那四川百姓将会怎样？

四川的守军会怎样？杜如松不寒而栗，为了大宋的千万子民，为了死去的战友，杜如松不后悔，即使今日身死，杜如松也不后悔。

只不过眼前，杜如松实在想不出破局之法，全城都在通缉自己，能拿的起刀的人都在想如何用自己的人头换那100贯的赏金，他能怎么办，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自己又不是个聪明人，干嘛老天爷要给自己出这种难题？如果两位丞相在府里，直接把奏疏交给两位丞相就完事了呗，老天冇眼啊！

杜如松就这么靠墙席地坐着，只能静静坐着，因为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他实在没辙，能躲一会是一会吧，如果敌人追过来，大不了还是一场厮杀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杜如松身后不远处的黑暗里传出一个女子的阴冷的笑声。

这个时候杜如松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任何声音都被杜如松视为一种威胁。

杜如松吓得一个激灵立刻翻身坐起，用没有受伤的右臂摆出一个防御姿势，高声喝到：“是谁，给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