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一个能打十八个（2 / 2）

挂断电话，马飞把小屋的物资稍微归置了一下，带好波波沙、廓尔喀弯刀（狗腿），把备用弹匣和弹鼓放进挎包，扛起一卷迷彩布走出小屋，直奔大部队宿营的山洞而去。

古人起的都比较早，马飞赶到山洞洞口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已经吃完早饭。马飞随手把迷彩布卷递给刘汉卿，说道：“刘军头，把这布分成大块给弟兄们分一下披身上，在林子里更不容易被倭奴发现。”过去在灶上端过来一碗五味粥，就着蒸饼唏哩呼噜的吃了起来。刘汉卿接过布卷向旁边树丛里一戳，后退两步，看了两眼，立马大笑着嚷道：“来人，裁开裁开，给咱绷到扎甲上去。”

周边的人都兴奋的围了上去，尤其是斥候，日夜搏杀在一线的人，是最清楚哪些东西能给他们带来更大帮助的。

吵吵闹闹中，刘汉卿把那卷迷彩布分配好了，所有人也各显神通，把分给自己的迷彩布固定在各自的扎甲上，相对之前暗红色调的扎甲，至少一部分人已经具备了初步的伪装色。

吃过早饭，刘汉卿分派好斥候、先锋、中军和后卫后，出发赶往昨天预设的战场。下了崖顶，马飞有些担心“刘军头，此战可有把握？倭奴兵力要多过我军，弟兄们大多有伤在身，前些时刚和倭奴大战一场，心里一直不太踏实啊。”刘汉卿重重的拍了拍腰刀，满不在乎的说道：“倭奴的军队就像野狗！当日肃慎人追击我大军，我等是断后的。肃慎人是真的马快弓硬，且战且退间，到崖下那边终于被肃慎人突破我军防线，肃慎人杀进了辎重营，一直向前猛突。姚部将带着我大哥和吴队将的人马掩护后卫，又被肃慎人杀穿。肃慎人留下那些倭奴和高句丽人绞杀咱们剩下的人，他们追击咱大队去了。那会儿真是彻底乱了，否则哪里轮的到倭奴和高句丽的那些杀才耀武扬威！”顿了顿，刘汉卿扭头笑道：“马小官人，咱家是个粗汉，只晓得忠君报国，有死而已！以后这类问题你直接问咱就好，不用拐弯抹角。等真的上手之后，且看诸位弟兄的好手段。”

马飞因为长期混迹于驴友圈，身体素质自然很好，但是这种负重状态下的奔袭，却真是第一次参与，倒也能跟上。整个队伍安静的赶了1个多时辰后，终于赶到了预设的地点。这条山间的小道，在这里拐了一个弧形的大弯，好像一张弓的弓背一样，弓背之外，是山间溪流汇成的一片浅滩。弓背另一侧，则是一片稀疏的树林。

马飞站在一旁，看刘汉卿把所有人安排好后，和刘汉卿并排坐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虚心的请教刘汉卿刚才安排的原委。刘汉卿小声解释道“焦九估算倭奴人到这个地方差不多是午时前后，即使不用饭，在这么个有水有阴凉的地方，肯定也要歇上一歇。倭奴人肯定在这边阴凉地方歇息，如果那样的话，咱们要救的娃多半在对面浅滩那边挨晒。这样尽可能的把倭奴和咱要救的人分开。”“那倭奴还是要有人看守啊？”刘汉卿抬手指着斜上方道：“刚才张彪已经带步弓手上去了，到时候他们先发动，他们一动手，咱们就冲出去直奔倭奴中军。突进去把倭奴中军和那些娃娃分开。”

两人正聊着天，大道上跑过来一个人，看到那个人影的一刹那，刘汉卿转头对旁边说道：“传！戒备！”立刻，马飞就听到周边迅速传来几声呼应：“传！戒备！”大道上的人到了设伏的地方，停了下来单手举起，用力向下一压，马飞听到旁边传来一声鸟鸣，道上的那人马上飞快的向鸟鸣的方向飞奔过来，没入旁边的一个草丛。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从草丛的方向靠近，马飞看到刚刚赶到的人，也是一个斥候，叫施胜。施胜靠近后，低声说道：“军头，一切正常，还有半柱香时间，焦军头就过来了。”刘汉卿挥了一下手，马飞歪头看着施胜向刚才那片草丛退去。刘汉卿见马飞一直歪头看着施胜，解释道：“马小官人，施胜要换上扎甲，等下他也是第一波突阵的。”

当马飞看到焦九带着一个人一起赶回来也隐蔽好之后，马飞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感觉血一股一股的直往头上冲，他把波波沙放到胸前，“哗啦”一声拉动枪栓，盯着倭奴要来的方向。刘汉卿在旁边轻轻说道：“别紧张，还有一会儿才到。不要紧盯着大道，像我这样低头，用余光去看。使劲盯着看的话，有老在战场厮混的人能感觉出来。”马飞看了一眼刘汉卿，不好意思的笑笑，学着刘汉卿的样子继续埋伏起来。

倭奴人终于来了。打头的10个人散漫的从大道上走过，其中几个看着旁边的阴凉，叽里呱啦的喊了起来，被其中一个像是头领的人训斥之后，在道旁插了一个小旗子后，无精打采的继续向前走去。这些人走过之后又过了将近十分钟，倭奴的大部队过来了，看到道旁的小旗，队伍里有人高呼了一声，整个队伍折向走到林边，就地坐下开始休息。在这些人之后，就是这次要救的那些孩子，所有人手脚都被绳子前后相连绑成了两队，这会儿被左右巡视的倭奴士兵用武器的长柄连捅带砸的强制挤成一队，全部蹲在大道上。那些巡视的倭奴留下8个人盯着队伍，其余人一窝蜂的跑到阴凉地方歇着去了。

马飞这会儿又有血冲上脑的感觉了，拇指轻轻打开保险，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刘汉卿见马飞的样子，用肘尖轻轻碰了马飞一下，待马飞看过来的时候，轻轻摇了摇头。马飞只好强自忍耐，也不再看倭奴，眼睛一直盯着斜上方，静静等着那边飞出羽箭的那一刻。

一直等了十多分钟，修整的那群倭奴队形也乱了，开始有人大声谈笑。突然，马飞的余光里一个影子一闪，马飞望向大道，正好看见几个巡视的倭奴士兵或是脖子上插了一支箭，或是眼睛插了一支箭，在那里摇摇欲坠。马飞望着那几个倭奴，还在愣神，就听旁边刘汉卿大喝一声：“上！”

马飞满耳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刘汉卿的这一声大喝，双腿用力，身体下意识的就冲了出去，冲了两步，脚下不知被什么拌了一下，身子一个前扑，两腿急忙用力，右腿重重的磕在地上，手一抬，波波沙的枪口指向那群倭奴，扳机一扣到底，马飞无意识的大喊着“呀……”，在短短十来秒内，把一片炽热的弹雨呈扇面性泼向了那些倭奴。

“砰”头上挨了重重一巴掌的马飞清醒了过来，手里的波波沙已经打空了整整一个弹鼓，身边刘汉卿刚刚越过马飞的身位，拎着一把眉尖刀像一架攻城车，重重的撞向被马飞一梭子打的晕头转向的倭奴，身后一排士兵，手持长矛，如排开的雁翅，跟随刘汉卿，护着他的两翼紧跟着冲了上去，再后面是一排刀盾兵，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看似松散的护卫在长矛手身后。说时迟，那时快，冲在最前面的刘汉卿在接敌的一刹那，手腕一翻，斜拖在右侧的眉尖刀划了一个弧线，把身前的两个倭奴砍翻在地。身后紧跟的长矛手一声齐喝，手中长矛如毒龙出洞，向前猛的刺出，又猛的收回，两支队伍相接的地方立即飞溅起大蓬的鲜血，倭奴那边又倒下了7、8人。跟进的刀盾手熟练的跟进补刀，整个队伍严密而又流畅，把后面的马飞看的目瞪口呆。

膝盖的剧痛让马飞重新回过神来，自己半跪在地上，摆的倒是一个相当标准的据枪姿势，可想起刚才自己“呀呀”乱喊着，闭眼盲射，一搂到底的射击，马飞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下。手忙脚乱的退掉空了的弹鼓，换了一个弹匣后，马飞开始打量整个战场的态势。

刘汉卿他们已经成功达成了战前的初步目的，从侧面切进去，沿着大道把要救那些孩子护在了身后，现在正一步步压缩倭奴的战场空间。上面马彪带领的步弓手用羽箭干掉巡视的倭奴后，也已经冲到大道上，十个人结成的小小弓阵，压的对面倭奴的后卫硬是冲不上来，看来拖住那些倭奴问题不大。

这时马飞注意到中军里面几个倭奴一直悄悄后退，已经快和赶回来的倭奴前锋汇合了，看看刘汉卿等人，还在结阵冲杀残余的倭奴，马飞提起波波沙，瘸着腿，绕过混战的战场，借着草丛和树木的遮掩，在距离前方赶回来倭奴百米左右，蹲下举枪观察那群倭奴。

这时的倭奴已经汇合了，马飞数了一下，一共14人，猬集一团，有两个倭奴前出左右，手持双刀，整个阵型像螃蟹似的，稳步向刘汉卿等人靠去。马飞看这群倭奴的方向，正好是刘汉卿他们阵型的一角，心下不由发急，把枪口对准螃蟹阵，心里默念：“三发一个点射，三发一个点射……”手指一扣，“哒哒哒”一个点射过去，螃蟹阵里的倭奴却是继续向着刘汉卿等人冲去。马飞咬牙暗骂一声，“哒哒哒，哒哒哒”连续两个点射，螃蟹阵里终于有一个倭奴一头栽倒在地，大声惨叫起来。见射击有效，马飞的信心也不由大涨，又是几个连续的点射，又打倒了两个倭奴。

连续三个倭奴受伤倒地，终于让倭奴注意到了马飞的存在，一个倭奴用刀指着马飞嚎叫了几声，两个倭奴脱离螃蟹阵，一左一右，快步向马飞夹击而来，其余人继续冲击刘汉卿的军阵。马飞远远望见刘汉卿军阵后方已经注意到这小群倭奴，分出几个刀盾手向螃蟹阵迎了过去，也就放心的专注向自己疾冲过来的两个倭奴。马飞对准左前方的的倭奴连续几个点射，终于击倒对方时，发现右侧的倭奴已经冲到自己3米之外，一手持短刀直刺，另一手长刀上扬就要劈砍，马飞想要调整枪口，却发现自己持枪姿势导致枪口右转不是很灵活，枪口还没有转过去，倭奴的长刀抡到最高点，快若闪电的向自己劈了下来。

一瞬间，马飞身子还在努力右转，眼睛盯着那个倭奴，心里涌起绝望和不甘交混的情绪。倭奴秃顶留须，仰视着马飞，眼神死死盯着马飞的脖子，露出得意的微笑。

“蓬！”的一响，倭奴原本满脸的狰狞表情凝固下来，又快速切换到痛苦之色。大张的嘴里猛然冒出一截箭簇。

倭奴瞪大眼睛，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长短两把刀落在地上，两手无意识的作出投降似的姿势，“噗通”跪在马飞面前，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再也不动，后脑上插着的羽箭，还在极速的颤动。马飞一屁股坐在地上，直面死亡的那种感觉，让马飞想站都站不起来了。茫然的偏头望过去，就见焦九冲他举了举手中的大弓，笑着拈出一支箭，搭在弓上，“蓬”的一声大响，远处又一头倭奴栽倒在地。

马飞没有再加入战场，随着焦九连发数箭，把倭奴剩余的几个前锋射翻在地后，整个战场基本大局已定。等到马飞终于能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所有人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刘汉卿带着几个人，大步冲到马飞面前惊讶的喊道：“马小官人，你的武器是什么暗器？”用手重重拍了马飞肩膀一下：“你知道吗？还没有接敌，你已经干掉了18个个敌人，被打伤的人还没有统计出来。要不是我就在你旁边，我都不敢相信！说说，这是什么武器？”

“冲锋枪，这个是冲锋枪。刘军头，你就别笑话我了，一个弹鼓71发子弹，距离不到20米，倭奴还是这么密集的阵型，才打死18个。哎，还是太紧张了，第一次上战场啊，太紧张了。”

“18个，还少？马彪是神箭手，整场作战下来，不过射杀7人，手刃两人。焦九射杀12人，手刃5人。”“刘军头你呢？”马飞不禁好奇的问道。“咱砍翻的倭奴也是18个，哈哈，走，咱们一起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赶紧回大营。”

这次战斗一共解救了223个少年，有1个少年在战斗初期就被巡视的倭奴杀了，战斗快临近结束的时候，一个倭奴眼看逃不出去，把自己挟持的一个少年杀了。马飞几人赶过去的时候，被解救的少年正围着那个倭奴拳打脚踢，被杀的少年已经没有气息，躺在一旁。

“把那两个俘虏和还有气儿的伤兵都拉过来！老子要砍了他们！”在刘汉卿的大声吆喝下，两个被活捉的俘虏和4个重伤的伤兵，加上刚刚被少年们圈儿踢的倭奴，一共7个，被五花大绑的摁着跪在地上。看着3个还有力气的倭奴一边大声嚎叫一边挣扎，再看看几个重伤无力挣扎但仍然满眼怨毒死盯着周围军士的家伙，马飞制止了刘汉卿：“刘军头，且慢。”

“砍头太便宜这群畜生了！在这里的每一个倭奴，烧杀掳掠，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中国人的鲜血，死一千次也不足以偿还他们欠下的血债。弟兄们，拴住一只脚，把这群畜生倒吊到树上去！”马飞吆喝完，一群人拥上去，七手八脚把几个倭奴倒吊在道旁的大树上。马飞缓缓走到嚎叫最凶的倭奴跟前，抽出挂在腰间的狗腿，把那个倭奴身上像睡衣似的破布挑开，慢慢说道：“小鬼子，你们总有各种恶毒的法子虐杀老百姓，今天算是报应了！”说完一把抓住这个倭奴的腿，抬手用弯刀在倭奴肚子上横着一拉，转身几步走到那群少年面前：“谁想替你们的同伴复仇？可以用我的刀。”一个少年上前接过狗腿，大声道：“我来！”走到近前，却是“哇”的一声吐了一地。刚刚被马飞行刑的倭奴已经不动了，一堆肠子乱七八糟的从伤口挤出来，盖住了那个倭奴的脸，垂到地上积成一小堆。旁边两个能动的倭奴凶厉的嚎叫已经变成了惊恐的惨嚎。

刘汉卿抬手点了几人，走到剩余的倭奴面前，一人一刀，回转身，刘汉卿大声对马飞说道：“马小官人，咱们是不是该班师回营了？”“走，带这些孩子们回家！”

走在回营的路上，刘汉卿沉思良久，对马飞说道：“马小官人，我以为你会说杀俘不祥这些劳什子烂话，没想到……”

“刘军头，这些倭寇，活着，在我华夏大地烧杀掳掠，死后有什么资格面对这朗朗乾坤？以中华之大，没有片瓦供这些畜类遮羞！”

“好，马小官人这话听着就提气，以中华之大，没有片瓦供这些畜类遮羞！哈哈哈，弟兄们，咱们得胜回营喽！”

沿来路走了两个时辰，就看到马师孟带着小豆子，远远的迎过来喊道：“这是大获全胜了？”

“哈哈，老马！”马飞快活的大叫道：“我一个能打十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