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殷谌（1 / 2）

女人站了半晌，终于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转身就要离去。

身后却传来殷谌的声音，他语气生冷，带着少年特有的稚嫩感觉：“你想让我做什么？”

虽然心中不情愿，但殷谌还是接了女人的话茬。

女人转过身来，女人的脸还是藏在月光的背面，但她转身的瞬间，月光下，殷谌有一瞬间，看到了女人的脸，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脸色灰白而又憔悴的脸上，一双眼睛像木人一样，没有什么感情，看不出来她刚才是不是有被他的话伤害到，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变化，就像木头一样。

有一瞬间，殷谌感到心惊肉跳，就在女人转过身时，殷谌觉得自己以后可能连这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都要看不见了。

毫无缘由地恐惧。

他觉得女人在他的世界里，就像现在一样，一直都是这样看不见面容的，因为女人几乎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终于，女人的语气还是有所变化，而不是也像她的表情一样木讷，她语气轻柔，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却又想要将这疲惫掩饰住，只或许是精神深处的疲惫实在无法掩饰，像无边的潮水一般。

“你还有一个姐姐，如果你愿意认她的话，就姑且算是你姐姐吧！如果你能离开这座牢笼，去帮我找到她，如果可以的话，帮我照顾她一下。”

第一句话，就让殷谌感觉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这个身份是他母亲的女人究竟还有一个怎样的故事，只是在他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他都不忙着追问其他。而是出于本能地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殷谌本能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女人深深地看了殷谌一眼，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半点要回答殷谌这个问题的意思，而是强势地转移了话题。“这个世界很大，替我去看看。”

说完她就准备离开，只是在她转身的瞬间，殷谌的声音又一次让她停下脚步。

“你又要丢下我了是吗？”殷谌的声音很小，但落在女人的耳中却格外的响，像春雨初来时，天边的响雷一样震耳欲聋。

殷谌又重复了一遍，声音略微高了一些，“我问你，你是又要丢下我了吗？什么狗屁的世界很大，我告诉你，我的世界很小，很小，小得成了一座孤岛，荒无人烟的孤岛。我又能答应你什么，我连这间狗舍都出不去，我能答应你什么？”殷谌的声音从最初的很小，到后来的很大，一边情绪激动的吼叫，一边拉过身后的铁链在女人面前使劲摇了摇，让她看清楚，自己还被拴着呢。

一番情绪激动过后，就连旁边的狗的狂吠了起来，惊动了外面的门房，只听见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大半夜你狗叫什么？老子明天就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