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钥匙（2 / 2）

“你倒是死得干干净净，但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手里。”殷世严在心中默默的想着，洛璃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还可能知道关于“钥匙”秘密的人就只剩下洛璃唯一的儿子殷谌了。

穿着下人服饰的人们还在忙碌，不时就会从狗舍洞门前走过，脚步声很嘈杂，透过狗舍木板之间的缝隙，殷谌看着这些人，有些他认识，有些不认识，他就那样安静地待在狗舍里，他的邻居也是一条狗，它时不时就会发出一些声音，有时候还会朝着他叫几声。

殷谌最近总是心绪不宁，自从那个女人来过以后，他就很不安，夜里总是忽然惊醒，满头大汗，要知道时间已经临近中秋了，天气已经渐渐转凉。看着忙碌不休的下人们，他心中更加烦躁，像有一只小猫在内心抓挠，但怎么也抓不住。

三天前的深夜，那个女人忽然出现在狗舍门前，定定地看着他，殷谌惊醒时，不知道女人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当时月光从洞门的方向照射过来，女人的脸看不清楚，殷谌被吓得瞬间没了睡意，惊得坐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殷谌语气冷淡，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如果有人听见，定会觉得他只是见到了一个不怎么想见的熟人。

但不是这样，殷谌只是不愿意见她，并且不算熟，毕竟都没怎么见过。

女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过了一会儿，她才将视线移向别的地方，像是在回避什么。

“来看看你。”女人的语气有些生硬，大约是从小到大没怎么和殷谌说过话的原因，从她口中说出来，到显得有些虚假。她的两只手交握在身前，看得出来，她心里有些不适应。

“哼！我有什么好看的，狗舍里住着挺好的。”殷谌冷哼一声后，像是为了故意刺激她一样，每一句话都像十二月的风，要将一切温和的东西都吹干一样。

女人沉默了很长时间，就这样看着殷谌，殷谌被她看得有些不适应，将头别到一边，也是一言不发。

“如果你能离开这里，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女人犹豫半晌，语气有些生涩地开口。

殷谌的眼神变得冷冽起来，夜色很深，不知道女人有没有看清楚，但想来，是能看到一些的，殷谌猛烈地转过头来，语气冷冰冰地：“我和你熟吗？从小到大都不太熟吧！我是奶娘养大的，一上来就要拜托给我事情，你的脸可真大。”

殷谌半点都不客气的话，让女人后面的话停了下来，半晌女人都没有在开口，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殷谌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甚至觉得那个女人离他似乎更远了些，过去的很多年，女人虽然很少来看他，也几乎不会与他说话，但经常殷谌都能看见她在那个很大的宅子里出没，就像天上那一轮沉默无声的月，虽然触不可及，但你总能看见，虽然无法依靠，但她存在那里，就只是那一丝触不可及的光亮就能照亮一整个黑夜了。

但现在，殷谌觉得那个人正在远离他，黑夜里也许不会再有一丝属于自己的光，他语气冷硬，心中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