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3.（2 / 2）

吴家与吕家素日联系殊少，吴镛却知父亲有专人在豫章盯着吕家举动，忙点头说是。

讷之惨白的脸上一丝笑容有些怪异，道：“熊家那边生的儿子应该有半岁了吧？如果吕家生的是女儿，原先我是保过媒的，熊、吕就结亲家了。”

吴镛见久病在床的父亲难得有如此兴致，忙凑趣道：“对对，如果是儿子就结兄弟，这世谊能不续么？”他自是不敢说，父亲原来保的是壁元要生了儿子，才与吕家结亲的。

讷之却敛了笑容，道：“最好生儿子，大家就少了许多麻烦。”

吴镛一愣，也想到，自己已经有一儿一女，却从未听到父亲要同熊、吕两家有什么往来的礼数。

正此时，吴家管家跌跌撞撞进来，全无往日的稳健沉着，进门一下子就跌到在地上，声音中已然是哭腔，道：“老爷、少爷，芳儿、芳儿不见了！”

平儿是吴镛的长女吴步平，年方两岁。

吴家父子皆大惊失色，吴镛一把将管家扯了起来，喝问道：“一群死人么？竟然看不住一个两岁的孩子!快马传下去，各个山卡严查、严查！”

讷之心中却知道多半无济于事，不禁浑身颤抖，瘫坐在椅子上，心中道，难道都是老天的报应？

讷之通宵秉烛而坐，等长孙女的消息。直至鸡叫三遍，所有出去寻人的人都陆续回复，平儿踪迹皆无。吴镛吩咐再往远处寻去，又要张榜悬赏，却听仆人急报，说老爷不行了。吴镛大惊，忙赶到父亲卧室探视，见卧床的父亲面起红潮，目光如炬，心知是回光返照，忙上前跪在床前，握住父亲的手，禁不住颤抖起来。

讷之脸色平静，看着儿子缓缓道：“不要大张旗鼓去寻芳儿了，她会没有事的，却也找不回来了。”

吴镛不明白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以为他开始糊涂了，见父亲眼睛看着顶上的蚊帐，像是自言自语：“没有抱了云儿去，是留了退路了，日后好见面么？”云儿同吴镛的长子吴步云。

讷之望着儿子，满眼一言难尽的忧虑，缓缓道：“莫纠结前事，多思虑往后的事。”

吴镛心里记挂着女儿，没有心思听这些空话，又跪下抓住父亲的手，问道：“父亲，告诉我，芳儿是谁抱起的，为啥？”却感觉父亲的手已经凉了，睁着的双眼如空洞一般。

吴镛不明白父亲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