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都王墓（1 / 2）

“话说那时，皇上下令焚烧孙临山的尸体，哪知一点火，尸身居然爆炸了，当场炸死三四个太监，皇上也给这一炸吓得落了病根，半年后就殡天了。”

“宫中一个姓马的御史被派去抄孙临山的家。这位马御史是曹州马氏族人，代代练武，自己也颇会些拳脚，在查抄时看见了那本《激耀经》，上面有孙临山自做的注解。马御史草草一阅，大为惊奇，便偷带回家研习。”

“这位马御史幼时曾在冰河中溺过水，因此患有肺病，正适合练习那驭电之术。他结合孙临山的注解，加上自己修习时的心得，写就了一本《激耀经注》，在族内私印分发。马御史研究发现，电分阴阳两系，阴阳相克，常人只可选练其一，若同修阴阳，则终有一日，电流必在其体内阴阳交汇、焚烧五脏六腑而亡。孙临山就是共修两系以致暴毙。”

“哪知其他身体无恙的健康族人根本无法修炼驭电本领，一来二去，也没把马御史讲的东西当回事，这本《激耀经注》就流传到了民间。”

桓君宝趁白无常讲得认真，背手挖下一块树皮，暗暗在掌中捏碎。

“常言道'高手在民间'，足见民间能人异士之多，”白无常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神往，“江湖中人很快就弄明白了驭电之术的原理，纷纷自损其肺，开始修习。很快——有多快？那马御史在劫了几座钱庄后，就给广州'盛利复'钱庄的护院当场伏法，用的就是当年孙临山对战第二十七代'大金刚'卫明煌时使的那招'闪电矢'。”

“啊？这电何为阴？又何为阳？”桓君宝突然问道。

白无常清了清嗓子，续道：“阴系修法，即令电流遍行周身经络穴位，以活血脉，习之可使人急行如风，强身健体，拳脚等外家功夫更进一层，甚至可以改形易貌；阳系修法，则以电流为兵器，呼吸吐纳皆能驱雷策电，轻轻一指……”

不等他说完，桓君宝突然甩出一手木屑，发动突袭。那些碎屑被十二分的手劲掷出，宛如漫天暗器，常人只要给打中一二发，就是不死，也要落下终身残疾。这便是扶风桓氏祖传的逃命功夫“洛阳雪”。

碎屑如一张密网般扑向白无常。他仍如之前一般，既不格挡也不躲闪，只是伸出一指，淡淡地说：“……轻轻一指，便能引燃万物。”说罢，两人只见他指尖一闪，“嘭”的一声，那片暗器般急袭的木屑便纷纷在空中被点燃，化作一团团火星。

白无常穿过火雨，突然换了副表情，厉声道：“我不愿与二位为敌，但两位老前辈总加挑衅，是否有些不讲江湖规矩？”随着他态度的变化，周身那圈亮光陡然变得明亮起来。

他愤怒地诅咒着二人，嘴角、指尖、鼻头、双眼都闪烁着“滋啦”作响的电光，下巴变得血红，双脚也落到地面上，曲、桓二人突然感觉到极度的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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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

“在记了。”

“五月十一日，白鹿村外东二里狼眼林内，发现老年男尸两口，外露体表均有燎痕，衣服过火，黏连皮肤，其中一人双手虎口处有新鲜伤口。疑似雷击身亡，死亡时间在两天以上，体貌特征无法分辨，按无名尸处理，回去让老杨开认尸启示。”

“吴师傅，这几天好像也没下雨啊，雷从何来？”

“别问，记就是。最近这片林子给狼咬死了好多人，这俩还是头一双其他死因的。”

“好的。”

老吴直起身子，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枯叶，把工具放回皮革袋中，指着尸体对王险说：“你先回去，去村子里雇辆车来把它们拉回城里。”

“成。”王险把记录本收进怀里，知道老吴又要支开自己，去扒拉死人身上值钱的东西了。他走出林子，翻身上马，再扭头往现场一瞅，见老吴正在撬开其中一尸的嘴巴，不禁哑然失笑。

王险想给足老吴“搜刮”的时间，便容那马儿慢慢地走着，不似来时那般催促。一人一马慢悠悠地在野外晃着，看的是风景，听的是鸟鸣，嗅的是花香，好不惬意。

草丛里传来蟋蟀的叫声。王险骑在马上，土路上小有颠簸，晃得他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