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公子好凶(2 / 2)

该给的承诺要给,然后奔着这个承诺努力去做。

当然光‘努力’是不够的。

要做就做绝!

所谓真男人以实力见真情,讲的不光是口袋里有几两银钱,更要看手里这一把刀能否守住这份情。

正邪敌我不外如是,想谈情,便莫怪刀下无情。

刚好。王秀娘于深情中缓了下来,她羞羞抬眼仰望,一双红彤彤的桃花眼中满是柔情。

惹人心疼,讨人怜惜。

紧接着便是莫名的窒息感,化作泉涌般的保护欲在心底持续发酵。

韩昭为她擦去眼角泪光,嘱咐道:“刀剑无眼,见血的事儿有我们来办,你就别掺和了。”

“你且去准备一下收尾。”

“自焚画舫,刺客沉湖。”

他的声音像凛冬中砸进冰湖里的锚,低沉,冰冷,却极杀伐果决的劲力。

王秀娘目光微微闪动,整颗心险些被这一席话融化成泥水。

多年来,她心中也是有着一丝遗憾的。

在她看来,韩昭往日虽也沉稳多谋,可总觉得差点什么。

今日方知并非公子火候欠佳,而是在此之前,公子从未认真出手。

望着韩昭远去的背影,王秀娘目光愈发痴迷,很快就被幸福感自下而上的填得满满。

她扶住墙,轻吁了口气:“自焚画舫,杀人脱身…公子好凶~”

“凶得人家腿都酥了~”

画舫前舱,厢内笼罩在朦朦醉意之中。

偶有琴音断续而来,是醉酒的乐师于迷糊中不时拨动琴弦。

音虽乱,却可闻其中深爱。

尧姬如烂醉般于席间醉舞自饮,不时溢酒满胸,招来身边的醉语呢喃:

“唔尧姬,你还喝得下呀~”

“今日的酒,嗝劲儿好大,下午的舞可怎么跳哦~”

“是呢,不愧是晋江酒,我听说,晋江白酒劲儿更大…”

“尧姬啊,下午就靠你啦,好好伺候公子…”

趁着东家歇息,大部分人都跑到了厢外赏景。

少几位舞姬歇在近处,罕见的不到半日就倒了。

但尧姬没往心里去。

相反,她看着倒在席间袒胸露乳的舞姬们,只道是贱人浪心不自爱,心底止不住的厌恶。

她装醉是为了杀那姓韩的狗奴。

这些女人装醉,单纯是为了被那姓韩的拱屁股采香。

哪怕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她依旧不屑与这些优伶为伍。

出身贫寒怎么了?

她也是从山间泥潭趟出来的野人,不也照样仗剑天涯?

谁说女子一定要承于他人胯下才能活?

我尧姬偏不,不仅不,还要一辈子骑在男人头上!

待斩了姓韩的狗头,领上朝廷的赏金俸禄,来年就在长安买一处府苑,养上十来个白面檀郎,是骑是拱做自己的主!

正想着,忽然尿意袭来。

尧姬灵机一动,傻笑着‘去袅袅咯’抛飞酒壶酒杯,而后趁两侧的画舫姑娘不注意,往内厢廊道溜了进去。

成功潜入廊道的瞬间。

她脸上的醉意消失不见,秒变出一幅阴毒残忍的诡笑。

但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前脚离开没多久,后脚前厢的舞姬们便相继倒下,然后被画舫姑娘们逐一拖走。

与此同时,画舫里外无外人,独留刺客寻花厕。

韩昭挎着一把样式古怪的小陌刀,走在廊道外的甲板上,与尧姬不过一墙之隔,比肩而行。

看傻了走过镂空槛窗的尧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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