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河岸上的人——一（1 / 2）

靠农作物维持生计的年代，人们必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否则无法生存下去。大人们整天在农地里忙活着，孩子们在宽阔的田野里撒欢，如同羊群一样在外自由生长。八月的天空依旧晴朗无云，燥热的天气也影响着人们的心情，但还需要继续做着往常该做的事情，平淡的日子总是被一些突发的事件所打破。人们会议论纷纷的热闹起来，等时间长了，人们的热情和好奇心散去之后，又回归于平淡的日子，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只留下了片段的回忆。

河岸边生长着一排排错综复杂的柳树，从来没有人花精力用心的栽培过，它们就自然的生在在河边，无论是干旱季还是洪涝季都没能让它枯死而去。正因为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人们才不愿意花时间去培育它。春季的柳枝绿意盎然，飘飘洒洒供人们愉悦欣赏。夏季微风顺带着柳枝吹拂大地，供人们休息纳凉。秋季落叶纷纷飘散四处，人们感叹年日不在漫长。冬季已分辨不出它的品种，只是一颗光秃秃的枯树罢了。如同人生一样曲折漫长，不同于人生只有一次，而柳树可以在春季再次重生。

细长的柳枝一条条的向下垂落到河面上，像个长发的大姑娘在河岸边垂着头清洗头发。柳树远高过了人们居住的房屋，粗糙的树木显得年老色衰，毫无生机可言。强烈的阳光照射着绿到发黄的枝叶上，正在不断的向下飘落着，落到水面上随河流流淌的方向漂流而去。一个小女孩正卷着裤腿，汗水从额头流到浓密的长睫毛上，滴落到脸上再顺着颈部最后到胸口，浸透了整件上衣。她卖力的将手中的铁耙在水中使劲的拉扯着一大捆水葫芦，墨绿色的水葫芦连成一片生长在河面上，依然没有任何人养育过，只是靠着水源自然得生在而成。她身材消瘦但却干劲十足，一大片的水葫芦藕断丝连的交缠在一起，无法分开无法切断。她一只手抱着粗壮的柳树，一只手拉着铁耙使劲的拽着。扭动身躯极限拉扯，脸部也跟着扭动起来，拉两下停顿一下，有节奏的进行着，停下来看还需要多久才能将水葫芦拉回到河岸边。

八月酷热的空气让人呼吸急促，桑树下乘凉的两只大黄狗趴在地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吐着长舌头流出口水滴落到干裂的土地上，形成了浅浅的湿印。边上的破草席上睡着两个小男孩，一个9岁，另一个7岁。赤裸上身只穿着一件破旧的裤衩，用大桑叶遮住眼部，用荷叶遮住肚皮，一呼一吸的熟睡着。此刻为正午，屋内一对夫妻和一个4岁的小女孩躺在竹床上酣睡着，屋内的门窗全部敞开着，四面八通的微风贯穿着整个屋子。无论是大道还是小路上都没有一个人影，整个村庄都十分的宁静，像是许久都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河岸边的小女孩林云，她还在极力的拉扯着水中的水葫芦，愈来愈近，很快就要靠近岸边了。已经无力的她现在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只手还要拉着铁耙，另一只手将下衣角摞起来擦拭脸上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他蓄势待发的叹了长长的一口气，之后双手猛地拽住铁耙用力一拉，右脚向前迈了一步，险些栽入水中，幸好左手抓住了旁边粗壮的柳树。一片水葫芦慢慢的向岸边飘了过来，她再次用力一抓水葫芦迅速靠到岸边。将铁耙靠在了柳树上，徒手伸入水中抓起一摞水葫芦放入竹篮里，三俩下就装满了，剩余的水葫芦她抓起来放到了岸边的石头上，挎着满满一篮子水葫芦往家中走去。

她经过二叔的家后门口停了下来，看见堂妹正躺在厨房后门的地面上熟睡着，便上前拍醒她：“河边的石头上给你留了些水葫芦，睡醒后起来赶紧去拿，晚了可就被人家拿走了。”

堂妹林花昏昏睡睡的眯着眼睛回答了一声：“嗯，好......”

将篮子放在自家后屋的门口，屋子里静悄悄的，她知道家人们都还在午睡中。她捻手捻脚的进入厨房，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清水，由于太过于小心而导致一不小心，将水缸的盖子滑落在地上。寂静的房屋里发生一生巨响，吓的小云手中的水瓢也掉落在地上。

大堂传来了骂声，父亲眯着眼睛气愤的吼着：“是哪个小畜生不睡觉.......”

母亲翻了一个身嘴里嘀咕着：“死丫头，吵死了。”

很快他们便没了声音，也很快的睡着了。小云缩头缩脑的溜出厨房，独自来到了屋外。来到了桑树下躺在破草席上眯着眼，但她没有睡着，她安静的等待着他们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