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骢走马见山河（1 / 2）

少愚和少年道了别，看着那一匹火红的战马在草原上渐渐远去，待那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时，少愚也渐渐地从梦中醒来。

谷水竹林依旧天高气爽，少愚在梦中却仿佛已经过了一日的时光，少愚得了墨玄剑法的第一式，便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以树枝为剑，顺着少年交给他的剑路，一招一招，一式一式的舞着，轻重转折，缓急撇捺，虽然少愚舞的慢，可最后一剑挥出的时候，少愚手中的枯枝带起了一阵细细的旋风，旋风破开水面，像是一条游鱼般游向远方。

墨玄剑法第一式，青骢走马见山河。

“成了！”少愚收招，心中不胜惊喜，一道雄浑的内劲盘亘在前胸，仿佛在少愚的身体中破开了一个朦朦的空间。

胸有虚谷，万气皆收，开了虚谷，才能向上窥伺境界。

“成什么了？”十四的声音忽然在少愚的头顶。

少愚本沉浸在得意洋洋的自我感觉里，冷不丁地听见人声，被吓了一跳，手上的枯枝都要扔出去了：“十四，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四坐在大树的枝头，正双手撑着头，打量着少愚。她穿着一件火红色的新裙子，干练的束腰衬托着十四亭亭玉立的身形，少女的线条像是柔软的山脊般倒映在凉爽的秋风里。

“在你睡着的时候就在了，你在这儿睡觉，也不怕老虎吃了你。”十四从树梢上轻巧地跳了下来，她围着少愚转了一个圈，审视的眼神像是一直仔细打量着少愚的猫。

“我会剑了！”少愚兴高采烈地说，眼神和语气里满是炫耀。

“我瞧见了，有些形，却无意。”十四评价道，她随手捡起一根树枝，说，“来，用你的剑招，攻过来。”

“啊！”少愚心中一惊，原本洋洋得意的心情立即打消了一半。

“不要紧，尽管攻来。”十四说。

“好！”少愚鼓起一阵勇气，朝着十四攻去。

虽说少愚得了墨玄剑法，可他并无半点用剑的底子，不出三招，少愚早已将墨玄剑法的剑招忘至脑后。十四也知少愚深浅，她用手中的枯枝罩在少愚手边，引着少愚的剑路。

“剑招从来都不是死的，”十四说，“每种剑法，皆是一个圆，守住你的圆，伺机刺破对手的圆，断其剑路，才能制胜。”

十四说罢，一枝点在少愚的手腕上，少愚手腕一酸，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中的“剑”。

“明白了。”少愚嘟囔道。

“你为什么要学剑？”十四问道，“你有希夷奴，明明可以高枕无忧的。”

少愚听见十四的话，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了一声，他沉声回答道：“野虎扑过来的时候，我在你的身后，乌衣门的剑客来寻事的时候，我也在你的身后，若是你要离开了，我还可以依靠什么人……人依靠着旁人而活，算什么窝囊废？”

“况且，你是十四，不是我的希夷奴。”少愚很认真地反驳了十四的问题。

十四听到了少愚的回答，明显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忽然贴近了少愚的脸庞。

少愚第一次和十四贴的这么近，他能感受到十四轻柔的呼吸，也能感受到十四的心跳。

“做，做什么？”少愚听见自己的语气既疑惑又紧张。

十四灵动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少愚，紧接着，她将唇轻轻地贴在了少愚的嘴上。

“谢谢。”十四在少愚的耳边说。

“啊……”少愚脸色涨红，他连忙后退了三步，用深呼吸平稳了自己的心情。

“怎么了？”十四对于少愚的反应感到有些不解。

“没，没事……”少愚连忙说。

“道人告诉我，对一个人好，就要亲他，我是哪里做错了么？”十四声音里带着一丝惶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