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钢铁燃烧在世界彼端（2 / 2）

“砰砰砰——”背后印着巨大4、5数字的机甲抬枪就射，二十个粗大的漆黑枪口对准了红怪群开始倾泻火力，粗达18mm的枪口里喷出不计其数的附魔漆铁球粒，虽然大都被厚重的甲壳挡住，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从薄弱处钻入红怪血肉之中，这种特制的专门针对红怪的弹珠进入体内就会立即破碎，碎片的棱角在红怪体内造成了更大的伤害。封装在内部的酸液渗入组织中，开始迅速侵蚀红怪的血肉，中招了的红怪马上开始打滚痛嚎。

三架机甲扎着马步，力场盾三合为一缓慢推进。嚎叫着冲上前来的红怪们乒乒乓乓的全都一头撞在这面宽四十米，高十五米的内凹的弧形巨盾上，三台机甲越走越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宛若一台看不到车身的推土机，红怪们被挤在盾牌上张牙舞爪，丝毫不知情自己已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齿冷齿冷齿冷——”1、2、7、8号机双手持长柄巨锤挺进了空位，锤头固定的却不是实心铁块，而是由密密麻麻的链锯、圆锯组合而成的直径达到一米多的巨型绞肉球，狰狞的锤头在怪群里压着地蛮横碾过，所过之处甲片与碎肉齐飞，肉泥共大地一色，红怪只是轻轻触碰一下切割锤就会缺胳膊少腿，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被混乱中的同类压住，几只脚踏上去一顿乱踩，再暴露在空气中时已然没了声息。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最简单的扫清杂鱼，余下的几台机甲领着步兵们挥着链锯剑冲上去从后方包围将仅存的红怪们团团围住，在压倒性的战役中做最后的战场收割工作，步兵们一个个士气高昂，手中的线膛枪喷吐着一枚枚大口径钢芯弹进行最后的收割，这次红怪们的甲壳也无法保护它们，被机甲挡住的它们也根本摸不到这群步兵的一根汗毛。

等到抱头鼠窜的红怪们一个个全都摇晃着倒下，机甲们这才上前，用链锯剑在每一只红怪的尸体胸口和咽喉处补上一刀。确保一网打尽，万无一失后，后勤部的工人们立即出动，把红怪尸体上一个个有用的部位切割卸下，用机甲拖走。

“第三批了，”托德嘴里嚼着烟叶，有些发愁“这才刚过红墙两百公里，我们就已经消耗了将近两成的弹药，还没出外围区就遇到这么多聚集地，就这个分布密集度，我真担心会不会一头撞上一个猩红领主，那可就完蛋了。”

“这个距离轴的魔素含量比去年又上升了零点三个百分点，按现在的递增速度我们只能深入到墙外一千公里，再往前就会有高魔素反应了。”恩斯特晃了晃手里这根导线：“这是什么意思？”

“挪桌子的时候扯断了，你看看还能接上不？”

“说了多少次了我是随军工程师兼墙外顾问，不是修理工！”恩斯特一脸黑线地用钳子剥掉两根导线接口处的包皮，把内部各个同色漆包银线的漆刮掉绞在一起又用胶带缠上，最后用热熔树脂封上总导线接口:“话说为什么军用信号线内线是漆包的？胶包的各方面都要好一些，你们军部这么穷吗？这种地方都要省省？”

“这你得问后勤部去，”托德写着接敌报告，头也不回，用笔杆指了指外面的机甲，它们正在铺开吸能板从空气中补充魔力，“军费全花在这群大家伙上了，其他地方自然是能省则省。”

“这地方省省？信号线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出问题，省的那点钱怕是不够多出来的抚恤金费用，后勤部真的不怕亏本？”恩斯特自认幽默地开了个玩笑。

托德把笔一搁，瞪了恩斯特一眼：“给你个机会把话咽回去。”

“……”恩斯特滞了一下，他这才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以后记住，不吉利的话少说。”托德没有再看他，对着话筒下令道：“骑士组注意，展开充能板后按操作手册拖曳至相应位置，然后转待机下机休息，二批次驾驶员去战备处集合；后勤组注意，机甲待机后立即补装弹药，把10、11号机接到总帐上供能，各机甲按批次停机维护；全体注意，原地休整两个半小时，中午10点进餐，去炊事班那里领干粮，我们必须在日落之前赶到下一个补给点！”

“那我……”

“出去，后勤组都动起来了你还不过去？”

恩斯特尴尬着不敢开口，眼看着他又把接敌报告拿起来，尴尬地退了出去。

“年轻人啊……”托德哼了一声，继续写起了接敌报告。

“表面光强76cd，直径78cm，表面环绕磁场波动范围为0.15-0.21T，和普通永磁体差不多。”姜晨瞥了一眼笔记本上的标红，反手关闭了记事本的书写纠正。“单位错误怎么啦？我能看懂就行了，这玩意儿还有别人看得到吗？啊？”

眨了眨右眼，笔记本在姜晨眼前消失。把插在后颈的充电线拔掉重新塞回座位后面，抻个懒腰，姜晨开始继续复盘自己的计划。

此刻，E302正悬浮在空中两米高处，光学伪装系统让它和周围景象融为一体，可见光波段以外的各个波段上也都做了充分的伪装。

把落地时砸出的坑伪装成小陨石坑后，姜晨就立刻带着灵态生命向红墙方向进发。而在昨天顺手做引擎升力测试的时候他在高空中碰巧发现了远处升起的红色蘑菇云，从形状和大小看威力大概有十毫克反物质当量，爆发面则要分散的多。他立即意识到墙外的“邻居”们已经抵达了这里，迅速开始转移。

虽然不清楚这个星球文明的|型表面战争能级(1)，但经过几次针对战斗中各波段辐射(尤其是红外波段)的超远距观测，姜晨基本可以确定它们仍在使用高热类的气爆及碎片杀伤武器，虽然没有在观测到的几次战斗中检测到高放射性，但考虑到放射类物质对于大多数已知生命的毒害作用，不排除该文明拥有放射类武器但拒不使用。

这也让姜晨松了口气，没有检测到污染级的电磁辐射，也就意味着敌人的文明并没有先进到可以把反物质炸弹和核弹当破瓦罐一样到处扔着玩的阶段，再加上至今未发现射线类武器特有的红外线斑，这个文明的危险程度在姜晨心中已经下调了不止一级，直接降到了“威胁较低”这一档。

对于一台曾经脸接万吨级氢弹还安然无恙的机甲来说，核弹也好，反物质也罢，造成杀伤的高压啊、高热啊，对于机甲的高能磁约束场和弹性力场都威胁不大，只要做好电磁方面的防……

姜晨立马压抑住了那颗蠢蠢欲动的想莽上去的心，他刚想起来半年前E302脸接氢弹的时候可是外挂了一台比机甲一半还大的舰载式电磁怠惰器，这荒系野星的他上哪找这种设备去？

不过在多次斟酌后，姜晨还是选择顺着其中一队的战斗路线侦察一下，他已经意识到对方的侦察水平比自己预估的低的多，在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他决定抵近到视距范围内仔细观察一下。

E302缓慢上升到三十米高度，找到了一个之前的战斗地点。顺着地面上的行军痕迹和掩埋的痕迹，姜晨悄悄跟了上去。

但还没有接近这支队伍，他就停了下来。

望着天边正逐渐翻涌起来的红色云层，姜晨的面色越发凝重。

“有机质含量高的超标了……这是个……生命体？！”

(●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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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表面战争能级』：指在人口较密集的星球上，文明在保证不对星球环境造成不可逆的致命破坏前提下所能在星球表面使用的武器最高能级。

该词在某种程度上是『国境线理论』在星际战争上的延伸，是用以描述文明在战争中对自身损伤的耐受上限的参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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