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万物皆有影子[1]（1 / 2）

与此同时，璃曲的身体开始逸散出黑色的粒子，那些粒子在空气中弥漫，并延伸出了某种神秘学概念上的反应，温度开始逐步上升，区域内的视界开始出现重叠的幻影，灯光开始暗淡，那并不是因为灯光本身，而是黑色粒子阻挡了光这一概念的传播。

噼里啪啦的，空气中出现了爆鸣，一旁的仪器开始颤抖，在重叠的视界内变得格外特殊，那是检测璃曲身体数值的机器，此刻却出现了奇怪的错误跳动，显示为无法甄别目标的身体情况，随即就是滴滴滴的刺耳声响。

璃曲觉得那种声响很烦人，下一秒，那台机器内就出现了金属扭曲变形的声音，随即是声音的消失。

林墨迅速冲入璃曲所在的帐篷，他一直待在帐篷外休息，但刚一进门，负面情绪从四面八方侵入了林墨的脑海，剧烈的痛苦让林墨为之一怔，那是悲伤，是愤怒，是罪恶，是各种负面情绪的杂糅与聚合体，那些念头让他都为之颤抖，他并非没有经历过失败与巨大错愕的人，他是曾经亚楠唯一的幸存者，他的精神应该比普通人更为坚固，但眼前这莫名出现的负面情绪，却让他有些不振。

“璃曲！”

林墨强撑着控制自己的情绪波动，他呼喊璃曲的名字，想要试图唤醒陷入某种对外界状况无感知的璃曲，他来不及多想为什么璃曲的项圈没有出现警报和触发，而是讯速地将手中的刀柄握住，随即念头微动，黑色的刀刃于刀柄上延伸而出，随即林墨来不及多想，迅速地将刀柄插入地面。

一道道无形的“灵”出现了，随着刀尖传向四周，林墨只觉得体内的神秘学回路受到了滞涩效果，随即，那些与灵有关的神秘学回路纷纷停止运转，他只觉得大脑一松，那些强烈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被清扫而空。

正当林墨打算迅速前往璃曲身边时，他感觉方才充斥在地面上的“灵”破碎了，寸寸破碎，那些灵被强大的力量直接碾碎了，与此同时，巨大的负面情绪再次涌入林墨的大脑，他顾不得继续靠近璃曲，而是拼尽最后的力量在璃曲的身前点燃了一道火球，想要借助强光唤醒璃曲。

啪嗒的一生，璃曲只觉得一股温暖在他的身前出现，他的视线捕捉到了红色，那是强光穿过他眼皮的效果，他迅速睁眼，却发现那竟是一颗……火球。

与此同时，林墨倒在地上，林墨只觉得一阵轻松，就在刚才，强烈的负面情绪随着璃曲的苏醒而一扫而空，就如同退潮的潮汐，再也找不到踪影，他也因为身体的承受极限而倒在地上。

“林墨？”

璃曲从昏迷中醒来，他看向倒在地上的林墨，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事。”

林墨站起身来，拔出已经出现裂纹的黑刀，黑刀收起化为刀鞘，而林墨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出帐篷，对外边的研究员说道：“机器坏了，去换一套新的，这台我待会总部。”

“执行官，不用你劳心这些，我们检查检查就是。”

研究员说道。

“我带回去，你们换新的。”

林墨重复道，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但他的眼中似乎燃起了火光，那像是一团被点燃的篝火，从他的瞳孔边缘蔓延向外延伸而来，就如同一颗黑色的太阳在林墨的眼中闪耀。

“执行官……”

研究员刚想继续推脱，却抬头看见了林墨炽热的瞳孔，他本能地产生了畏惧心理，随即他怔神到：“好的，好。”

林墨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的眼中火光迅速退散，变回了那罕见的蓝色痛眸。

随即林墨走回帐篷，他走向病床旁，从一旁拉来了一张椅子，平复刚刚有些失控的情绪，他对璃曲询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林墨知道那不会是深渊的袭击，那种情绪，那种剧烈的悲伤，正是深渊生物所不能用拥有的，深渊没有火焰，所以深渊也没有情绪。

“我……”

璃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交代的话我很难帮助你。”

林墨从腰间拿出那把刀柄，随即他念头微动，刀身延伸而出，可再一看，那刀身上竟遍布伤痕，那刀锋上坑坑洼洼，就像是用来砍过钢筋一般。

“这把刀的神秘学回路被毁掉了，就在刚才，这是前所未见的，或者说，深渊中只有使徒一级的存在能够轻易毁掉这段回路，而这段回路，就在刚才被毁掉了，被你轻易毁掉了。”

璃曲被这一幕吓到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

什么都没做啊……

无助感从璃曲心底油然而生，他望向林墨说道：“我……我可能，是我烧死那些人的。”

“你？”

林墨有些错愕，他以为璃曲会给出一些比较过去的，比较久远的经历，那些经历或许悲惨或许困难，但……这个回答。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烧掉整个月台，这连他都做不到……除非他使用他不敢使用的某些禁忌。

他在肉体强化的状态下赶往废弃月台，只需要短短的一分钟，这一分钟不可能将整个月台灼烧代价，除非那是一位强大的魔术师，或是……林墨不敢往另一个方向思考，所以他才将事件初步归咎为深渊侵染。

他不明白，也不相信璃曲能做到这些，毕竟在之前看来，璃曲除了过去没有记忆外，此后的十年里面都……都表现得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差别，最多也就是一位看的比较通透，比较成功的普通人，除此之外，林墨全然没有发现与神秘学有关的事物。

“因为，因为当时的我只想取暖……”

话了，璃曲眼中出现了各种情绪，那些普通人的哀嚎声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喘不过气来。

“取暖？”

沉默了好一阵，璃曲才说道。

“当时的我，很冷……”

“那才是王国的‘侵袭’？”林墨脑海中冒出这样的念头，可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等待。

“我当时的念头是，有一点点火，哪怕是一支火柴的光芒，当时我点燃了在地铁上得到的火柴，不断地维持身体温度……”

“火柴？从地铁上？”

“地铁上有一位商人，卖给了我一包火柴。”

“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不记得了，只记得他穿着一件面料和工艺都是顶级的手缝西装，头戴一定礼帽遮住了他半张脸，手里提着一个皮质手提箱。”

“火柴是导致火焰蔓延的原因？”

“不是，是我点燃了蜡烛，让火焰充斥满了整个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