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这般做,本是为了防止心性不定,在诸多学院中左右摇摆的学子,浪费白鹿的名额与各种资源。

且随着白鹿书院越办越好,名气越来越大,甚至眼下不亚于官学国子监的此刻,这规矩其实是形同虚设。

这会儿只有学子削尖利了脑袋想往白鹿书院里挤得,哪里有过了古考不来入学的?

因此已许多年不曾有人听过,更别提起,白鹿书院原本为辨别考过学子是否为本学院生徒,都用过什么法子。

另一层,但凡觉着自己肚子里有点儿墨水的人,这回都觉得被韩月这初出茅庐的臭小子狠骂一会。

眼看着对方即将吃瘪,众人的脸上都不免纷纷露出或期待,或不怀好意的笑来。

只为数不多的几人,在人群里无声摇头叹息。

那零星几个不合群的叹过后,本想拂袖而去时,却不想衣袖猛地被身旁坏笑着的同僚嬉笑着一把拉住,半步都不能多移动。

韩月边听边将面前发生一切尽收眼底,又抽空看了一眼,一旁香炉中又断了一小截儿的线香。

显然,对方的毒计昭然若揭。

常执事稳操胜券的笑着,心中却早已暗暗将算盘打的劈啪作响。

他会这般做,为自个和众人出气,乃至让自己出把风头,都是最微不足道的小利。

关键的是,韩月这小子够抢眼,够招人恨!

其实,原本这些与他都没什么关系。

不过这一刻,他守着书院大门,线香要燃尽还不足盏茶的功夫的眼下,这于他来说可是天降馅饼般的好处啊!

这会儿书院里恨这小子的可是大有人在,不愿与他共处一地的夫子们更是一抓一大把。

只要他能在此刻将人拦住喽,或更妙的是能让对方灰头土脸,当众出丑并宣扬开,那他也能跟着出会名。

而他侄子借这股东风,他再暗地里活动或与那几个关键位置上,却极看不惯韩月的夫子们多聊聊。

没准儿就能让侄儿不用怕这回的入院考验,就能得了实在好处了!

一念及此,常执事已是打定主意,无论对方给出什么回应,什么证据他都要胡搅蛮缠的纠缠到底了。

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不管书院内外几乎已无人能张口就来的,直接说出他们门房处有关真正辨识入院学子身份的法子。

书院内里是有核验官府身份文牒与籍贯的夫子,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这香烧完前,眼前这位韩月迈不过这道门槛儿,他和书院里的那些老学究就能有借口让他这次白考!

常执事的如意算盘虽是临时起意,粗糙的几乎毫无技术可言,但也胜在出手太快。

若一般人猛然被这般为难,又有时限摆在眼前,只怕片刻就要急哭!

韩月却在听完对方的话后,淡淡扫过在场所有人面目。

尤其在那几个似觉可耻,不愿同流合污,却难挣脱同僚的人身上停了更久后,点了点头。

常执事见状还十分“体贴”的呵呵一笑,提醒道:“这位后生还是快说吧,否则一会儿香烧完,你可就没机会开口,且就算开口,我们也不需去听喽。”

韩月却没看向说话人,反倒冲最初开口的老者,淡笑着又抱拳一礼,开口徐徐道:“俗话说人怕出名。”

“学生求学路上听闻先贤传道受业解惑,多是拜师学艺以求心传身教,想来白鹿书院也该是如此吧?”

边说着,他边抬手随意一指头顶上。

不足一丈远,高悬院墙上,在日光下熠熠生辉的白鹿书院,黑底金字龙飞凤舞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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