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猎人与猎物（1 / 2）

“等等。”我喃喃地说。

队伍立即停了下来，让我更好地感受到我感知边缘的东西。

灵魂很小，像泥巴一样褐色，看起来像一首歌的一个音符。

它本身很美，但又是一个更大的整体的一部分，仅凭这一个音符是无法理解的。这当然很引人注目，但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灵魂的位置。

“我感觉到地下有动静，”我报告说。“方向正确，强度也差不多。可能是目标的迹象。”

队员们都无声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方面是因为这个消息比我通常告诉他们的要好得多，另一方面主要是因为我们都想快点结束这次狩猎。

昨天险些酿成大祸，让我们清醒了许多，而现在佩内洛普又多了一些冷酷无情，这让我们的队伍又多了几分压力。

我脸上的手形伤痕还没有痊愈，不过让我感到好笑的是，伤痕的存在似乎是为了让其他队友问她一些尴尬的问题。

我不太清楚他们问的是什么，但是她一激动，脸比我的脸还红，这让我非常开心。

也许我不该对她那么轻率。不过，这一切都不是她该打我的理由！

尤其是现在，任务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不适合跟人谈论致命的秘密，更不适合打队友！

随便吧，希望终点就在眼前。

随着我们继续前进，我感觉到越来越多浑浊的歌声，越多越美丽。

这肯定是一个会挖隧道的生物群落，而且离目标地点很近。

在计划的下一阶段，我们需要绕着它们的地道网外围转一圈，弄清楚它到底有多大，并猜测有多少个地道。

然后，我们找到一个洞口，利用佩内洛普的疾病魔法和奥维尔的风魔法，将致命的感染物推入洞穴。

这个计划在概念上很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非常缓慢。

绕着穴居猎犬的领地（或者我认为是穴居猎犬的领地）转了一圈，花了三个多小时。

然后，我缓慢、小心、悄无声息地穿过领地外围的隧道，向前推进。

如果我感觉到它们在包围我们的队伍，我们就得开溜。值得庆幸的是，隧道上方的地表上还有其他怪物在游荡，所以冒险应该是安全的。

我感觉不到隧道本身，但越靠近领地中心，我就越能感觉到更多的灵魂。

有些灵魂有一种奇怪的地方；许多生物在移动时，身上都会黏附一层黑色的灵魂，紧挨着正常的灵魂。也许它们怀孕了，或者有某种寄生虫。

奇怪的是，寄生虫的灵魂往往非常微小，一般来说我发现不了。

但是这黑乎乎、黏糊糊的灵魂和它所附着的灵魂大小也差不多，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想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来杀他们的。

最终，我感觉到了：灵魂从地面移动到地下的地方，反之亦然。

凭借有利地形，我发现了它们：穴居猎犬，就像长着宽鼻子的大鼹鼠，它们用四条腿四处嗅着，走到哪里，口水就流到哪里。

我小声说：“确认是穴居猎犬。”

这个洞口周围只有六只猎犬，洞口周围有一片空地，树木被猎犬们疯狂挖掘连根拔起。

是时候清理这片区域了，这样法师们就可以工作了。

“就六个，”我喃喃地对队员们说，然后和奥维尔交换了有利地形。“四个在地面冲刺距离内，还有两个在洞穴里面一点。”

“听起来我们可以行动了，”诺拉回应道，准备好了她的盾牌。“我把洞穴里的两个引出来，然后跑回去找你。这些家伙比小使徒们弱，对吧维塔？”

“弱得多，”我确认。“也许每一只都只有半个孤儿的力量。可能还没聪明到能抓住你的头盔。”

“半个孤儿......？”奥维尔在上面喃喃自语。

“所以我和你在一起，维塔？”本特利迟疑地问道。

“是的，”我确认。“在诺拉把它们引过来之前藏好。我们不希望它们回到洞穴里去，我们希望这个洞穴是开放的，安全的，然后我们就可以把死神扔下去。”

他点点头，比平时少了一些亢奋。

我想，即使是他，也一定是旅途劳累了。或者，他对自己在小使徒之战中的表现感到尴尬，小而弱的敌人不是他的强项。

不过，弱小的敌人是我的强项。

尽管如此，我也不想过分依赖我夺取灵魂的力量。

当我有长矛时，靠近怪物去触碰它们是个愚蠢的想法。

当然，当我可以用触碰杀死怪物时，让怪物吃掉我也是愚蠢的，但首先不给它们吃掉我的机会似乎是最理想的，我坚持使用长矛。

诺拉的引诱起了作用（考虑到她的体型和声音，这一点也不奇怪），两只猎犬冲向我们藏身的灌木丛。

我快速一刺，本特利大步一挥，它们就倒下了，不费吹灰之力。

不久后，其他四只猎犬也冲了过来，但诺拉成功地吸引住了它们的注意力，我们干净利落的击杀了它们。

这些东西太弱了。

但这并不妨碍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它们可能很弱小，但我猜测我们脚下有多少？成千上万。难怪猎人公会会派我们的队伍来轰炸它们，还有什么方法能奏效呢？

我把灵魂装进口袋，继续前进。

作为一个整体，我们接近了洞穴。我把一具穴居住猎犬的尸体交给佩内洛普，她开始检查尸体，奥维尔则开始施放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咒语。

我真希望这一切都能成功，否则这两天半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

......好吧，对于没有吃到大量美味可口的灵魂的人来说，这是浪费时间。

我真想把它们都吃掉.....！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我集中注意力。

穴居猎犬对我们的队员在它们家的一个洞里扎营一点都不高兴，但这终究只是一个洞。

它们不明白我们的队伍对它们构成的威胁，而且它们也不是森林里最具攻击性的物种。

目前，它们似乎很满足于不打扰我们......尽管各处都在躁动不安。

经过令人紧张的十分钟，奥维尔和佩内洛普准备好了。

空气在森林中流动，奥维尔的魔法疯狂压迫着空气。当佩内洛普专注于她自己的咒语时，空气迅速流向洞穴，风带着她的致命瘟疫向下进入隧道。

急促的气流让穴居猎犬们提心吊胆，但直到它们开始成群结队地死去时，整个族群才开始惊慌失措。

“有动静了，伙计们，”我喃喃道。“他们在移动。”

队员们点点头，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有些双魂猎犬死了，但它们身上的粘着的灵魂却没有死。黑色的灵魂抛弃了死去的猎犬，自己迅速移动到一只活着的猎犬身边。

那些是什么东西？就灵魂而言，它们感觉和猎狗一样大，但猎狗并没有攻击它们。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多想，一个庞然大物就从地底深处出现在我的感官中。

它给我的感觉就像穴居猎犬，浑身泥泞，乐声悠扬，但它绝对是个庞然大物，灵魂比任何同伴都要大几十倍。它身上附着多个粘稠的灵魂。

这该死的东西正像水一样冲刷着泥土，直往上冲。

“有大家伙从底下出来了！”我大声地发出警告。

我快速判断了一下它的灵魂大小与队伍的灵魂大小相比......不，不可能，不可能。

“撤退！”我呼叫。“如果它来了，我们顶不住！”

“先别急，”莱姆斯说着，走上前来。“报告主要目标，维塔。”

“死了一百多个，还在上升，教官！我估计洞穴里有一千多个。”

“佩内洛普？”莱姆斯问道。

“还不够！”她回答。“我需要两倍数量的感染者，才有把握杀死族群。”

“撤退是正确的选择，”莱姆斯说。“但我要这个族群死。这不会让你们的审查报告上留下负面评价。”

他向前走了一步，我第一次看到他拔剑。

这是一把简单的双手长剑，剑柄和剑身是用和盔甲一样的蓝色鳞片材料雕刻而成的，然而这把剑...

它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刀刃上雕刻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复杂花纹。它冰冷、致密、锋利，有一种其他武器所没有的力量。

我不是博学的法师，看不到也感觉不到复杂的魔法流动。

然而，闪闪发光的金属周围的压力让我感到沉重，因为它就像人吸气和吐气一样聚集并准备着力量。

而且，刀刃是金属的。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在我们前方一百米处，地面上的泥土爆发了。这只体型巨大的穴居猎犬不仅仅是一只升级版的猎犬，它的长毛像尖刺一样僵硬，流出的口水滴在下面的泥土上发出嘶嘶声。

它是一头充满肌肉和死亡气息的野兽。它愤怒地尖叫着，向我们这群人冲来，莱姆斯冲在最前面。

在它之后，几十甚至上百个它的同类冲上了隧道，在死亡的浪潮中追赶着它们的首领。

“奥维尔，佩内洛普，继续盯着洞穴。”莱姆斯命令道。“你们的任务是确保没有足够的猎犬撤退，以免日后成为威胁。维塔、本特利、诺拉......”

他挥剑的速度非常快，我甚至都没看清。他只是一个姿势持剑，然后又是另一个姿势，就像一幅挥剑前后的油画，没有任何过渡。

一阵阵威压在我耳边响起，冲向我们的穴居猎犬死了一大半。

只有最大的那只猎犬正后方的猎犬还活着，这只巨大无比的猎犬只在脸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就承受了这次攻击。尽管如此，它还是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

“......尽力而为吧。”莱姆斯说完，向前拦截。

然而，很显然，我们的团队除了惊恐地看着莱姆斯毫不费力地劈开剩下的猎犬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