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孤难（1 / 2）

小亮走后，何方已经感觉不再那么沮丧。人就是这样，哪怕只有一点点对未来的期望，都会好上很多。

“来来来，搭把手把折叠桌子摆一下。”

小亮放下手中的几样卤煮，又在柜台上拿了两瓶啤酒，咬开了瓶盖递给何方。“你先喝着，我上楼去拿两双碗筷。”

小亮刚转身，何方就望着头一口整下去半瓶啤酒。其实啤酒喝的就是一个爽快，我前半生也不喝酒，可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有时候真的需要放松一下自己，慢慢的就喜欢上了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这个人啊，不能活的太清醒，那样太累。

何方看着桌上的卤煮，嘴里泛起了几分心酸。想着自己舍不得吃一口好饭，这样委屈自己挣来的钱，还他娘的没了。望了一眼，小亮拿双筷子都那么磨蹭，也不管那么多了，就用手指夹起一大块卤肉丢进嘴里。

而这一幕刚好就被小亮看到了，他两步走过来就说：“吃吃吃，别客气。看你这一年瘦的，身上都没有几两肉了。”

何方接过筷子，先忙着再给自己夹一筷子肉，然后大冬天的提起衣服把肚子漏出来说道：“看看这八块腹肌，不是开玩笑，来个百八十斤的壮汉一样给他甩翻。”

“那好，到时候拼力气就全靠你了，来碰一个。”

玻璃瓶子的碰撞，那来那么多的豪情，有的大多都是眼前的苟且。喝的有几分迷糊，也记不清楚聊了些啥东西。

只记得小亮醉了，醉的是他那个心属的姑娘，他满嘴胡言乱语的说道着：“我一定要让你刮目相看，我甲亮，我甲亮今生非你不娶。”把他搞上二楼，大冬天的何方也弄得满头大汗。丢上床，小亮搂着被子，还在呢喃着那个姑娘的名字。

外面的街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亮的，看着满地的啤酒瓶子，这一下午也没有买主。收拾完，关闭了小卖部的卷帘门，何方提着半瓶没喝完的啤酒，坐在二楼窗台前，看着夜晚的小镇。

这漆黑的房间，和外面的灯。街道上熙攘的行人里，也有挽着手漫步的情侣。

街道上从熙攘变得伶仃，唯有泛黄的街灯，和那手上的空酒瓶，很有一种莫名的孤寂。

一阵疲倦，头痛的难受极了，不知道是没有好好睡觉，还是酒劲上来了。摇晃着，倒在沙发就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已是上午十点。临近过年，小亮正生龙活虎的在楼下卖着年货。收拾好行李，何方也该回家了。走时小亮很忙，因为小镇赶集大多都是在早上，他给何方塞了一大包年货，又拿了两千块钱，拍了拍何方的肩部说道：“回家好好过年。”

何方点头一笑，也没有太多语言。

走过了喜庆热闹的街道，又踏上安静的乡间小路，站在家门前，何方却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该如何给父母交代，大门里跑出，已有些许白发的妈妈。那声：“儿啊！”叫散了何方的忧愁。

“妈，儿子今年没挣什么钱，这里两千块钱您先拿着。过了年后工钱才能结清，到时候拿了钱我再给您。”

“好，老妈给你存起来，过几年好娶媳妇用。”

何方是个简单的人，没啥不良的习惯，过年这几天，他不是待在家里，就是上山去到处转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