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沉默，良久的沉默。人们的视线在男人和格温之间来回移动，最终大多都落在了格温身上，似乎在探寻着这个女孩的来历和目的。

“你找错了，威廉他不在这里。”

格温挑了挑眉，“威廉说他在这里。”她将手伸进背包，从里面掏出来了个东西，将它放在了柜台上。

那是一副臂铠，镀金的纹路在从窗户缝中洒落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如黑夜一般的黑色金属贪婪地吞噬着溢出的光明，复杂而精巧的机关隐匿其中，看过的每个人都会察觉到它的阵阵寒意。

它就像它的主人一样，神秘而致命。

男人漫不经心地看了眼臂铠，下一刻他脸上的醉意一扫而空。他“蹭”地站了起来，神色凝重而带着戒备。在他后方的座位中，那些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们的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武器，最次的也有军刀，更多的则是手枪，甚至还有几支冲锋枪和霰弹枪。

格温咂舌，她在威廉在旧房子留下的物品中翻到了这个地方，猜测这可能是乌鸦帮的一处据点。可她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有这样的武装，她丝毫不怀疑这些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按两任乌鸦帮领袖的说法，这支队伍应该就是那支被供养来只用来战斗的队伍，他们完全可以在非洲某个小一点的国家搞一场政变，就像博布·德纳尔那样。

“史黛西小姐？”就在剑拔弩张，一场火并似乎一触即发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木质的楼梯上响起重重的脚步声，一个男人三两下冲下了楼梯。

男人一边示意所有人将武器放下，一边小跑着来到了格温身边，“这位是史黛西小姐，布莱克先生的女朋友和我们的伙伴，我们应该叫她……教母？”

这个玩笑成功打散了紧张的气氛，在哄笑声中，人们又坐回了原位。人们推杯换盏，气氛再次变得热闹了起来，就好像刚才的事情全然没有发生一样。

迎着格温好奇的目光，男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威廉·华兹华斯，这位是塞缪尔·泰勒·柯勒律治。在新年的时候我曾经有幸见过史黛西小姐一面，那时候我在向贫民分发食物，您……踢坏了一个垃圾桶。”

格温捂脸，“后半句话其实可以不用说的。”她记不住面前这个人，但他的讲述唤醒了自己的记忆。那时正值纽约的反英雄浪潮的开始，她心里气愤于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却依旧被罗列为危险分子，所以一气之下就拿路边的垃圾桶撒气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格温率先提问。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威廉·华兹华斯，男人比记忆里成熟了许多，但似乎也要虚弱许多。

威廉·华兹华斯挠了挠后脑勺，殷勤地邀请格温坐下，然后将菜单递给格温，吩咐塞缪尔去准备格温点的东西。

“这事说来话长。在那个恐怖的夜晚之后，布莱克先生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弟兄们严苛了不少。后来甚至在帮派内展开了大清洗，对很多反对他的老人们下了死手。后面布鲁克先生，就是我的上级，他带我逃跑，被布莱克先生追上，布鲁克先生为了掩护我被布莱克先生杀死。在我也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布莱恩特先生出现救下了我，然后将我送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