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出好戏（2 / 2）

听到这话，马特·默多克的神情变得凝重、严肃，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好说。”

“天啊。”

惊呼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天空中的绿色身影在一次一次的碰撞之后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甚至如断了弦的风筝一样直落落地从空中掉了下去。

没了阻碍的蓝色怪物咆哮一声，凝出巨大的蓝色能量球，直挺挺地冲着这栋楼砸了过来。

“休想！”虚弱但坚定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原本摔落的绿色身影再次扶摇而上，毅然决然地拦在了能量球面前。他张开双臂，似乎想要凭借自己的肉体来为身后的人们拦下这毁灭般的一击。

伴随着天旋地转般的轰隆声，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似乎失聪了一瞬。蓝色的火焰在楼宇间爆炸开来，无数的窗户在剧烈的震动后终于难以维持，破碎的玻璃如雪花般飞散。紧随其后的是高层的狂风席卷而来，不少未能站稳的人们被狂风裹挟着冲上天边，随后在地面绽开一朵朵妖艳的红花，为这出戏划上了句号。

内德摔落在听证会的现场，他的装甲破损，鲜血从身下不断蔓延，俨然一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那位怪物消失在了爆炸之后，随即姗姗来迟的医疗人员手忙脚乱地将内德推上担架，之后匆匆离去，甚至没有给他们这些被拯救者一个窥探英雄的机会。

“告诉内德，我们欠他一条命。”詹姆森再次擦了擦早就不存在的汗，心有余悸地对默多克说，然后在助理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听证会现场。

等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去，默多克摘下眼镜。他也没能从爆炸中幸免于难，他的脸上被碎落的玻璃划破的伤口正慢慢地向外流淌着鲜血。鲜血顺着皮肤的纹路和毛孔一寸一寸地蔓延过他的面庞，他却对这温热浑然不觉。

“哈哈哈哈。”他轻轻地笑了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回响在整个纽约的上空。他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鲜血顺着咧开的嘴角淌入口中，他的面容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又像是他那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摘下的夜魔侠的魔鬼面具。

是的，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什么恐怖的蓝色怪物，其实都是神秘客昆汀·贝恩的手笔，他在全纽约的注视下导演出了这场惊天大戏。从今往后内德·利兹就是真正超越了幽灵蜘蛛的英雄，人们会崇拜他，会敬仰他，会对他耳提面命言听计从。与此同时，纽约的高层也欠下了一个巨大的人情，他从此一举打入了高层，并且拥有了相当的话语权，马贾帮的影响力只会远胜从前。此外，这也是对威廉·布莱克的战书，那个怪物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乌鸦帮的那位地下领袖，无论他应战与否，袭击高层毁灭纽约的名号都已经和他脱不了干系了。

超能力者也许有好人，但只有不出现在人们面前的超能力者才是好的超能力者。

至于那些在这场演出中的伤亡，不过是大计的陪葬品。想要完成一个不可能的计划，牺牲总是必要的，这一点他在和金并的第一次交锋中就认识到了。

他走到已经完全碎裂的窗户边，风将他凌乱的西装吹得猎猎作响，鲜血如同眼泪般吹落。他闭着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座城市。他伸出手虚握，仿佛整个天下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