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先生,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下)(1 / 2)

一阵晚风吹过,让格温不由得打了个喷嚏。美国的返校日是在秋季,即使不算深秋,但今天的气温也依然不复夏日。

晚会的现场是由学校的礼堂布置而成,虽然号称是新生晚会,但实际上有不少感兴趣的其他年级的学生也会参加。不过此时天色已经暗了,校园里的学生肉眼可见地少了起来,与礼堂内的热闹相比,一时间竟然让格温感觉有几分悲凉和冷清。

离新生们的才艺展示还有一段时间,格温决定四处走走,赶在上台前回来。

选定了方向后,格温裹了裹她的西装夹克,拖着长裙慢慢地走了起来。她选择的依然是学校的密林,在某次谈话中,威廉·布莱克坦言他最钟爱的地方就是中城高中的小树林,在那里他才能找到久违的平静——就像他在兰开斯特的农场里那样。

她在林中漫步,像是在回忆什么,又或是单纯的放空。她曾经对威廉·布莱克的解释不屑一顾,只当那是不擅社交的托词,这一刻她才渐渐明白了这种感受。这种将自己从世界和现实中剥离出来,寻求内心宁静的感受,在这一刻她终于不用为了那些细小繁琐但又不得不花时间处理的事务所连累,终于由她自己主宰了自己的生命。

悠扬又缥缈的小提琴声不知何时而起,格温停下脚步,努力捕捉着微风中的乐曲声。

琴声婉转悠扬,仿佛穿越千年,带着道不尽的故事和遗憾,这些故事和遗憾最终汇聚成了无人倾诉的孤独。在琴声中,格温察觉到了悲伤,痛彻心扉的忧伤——“如果我不再是我,那我又是谁?”

一时间,仿佛天空都变得昏黄,远处工厂的烟囱升起滚滚浓烟。这界被阴影笼上一层薄薄的暗纱,黑暗自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蔓延开来,撕扯着这个腐败不堪的世界。

一曲终了,格温久久不能回神。半晌,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迈开脚步穿过了树林。

树林中,一个男人身姿挺拔,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杖,另一只手将诗集靠在肩头,以杖为琴弓,以诗集为琴,依然保持着演奏小提琴的动作。

是卡伦·布莱恩特。格温一时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居然用这两样东西充当小提琴拉出了一支刻骨铭心的乐曲。可她又不能欺骗自己,她确确实实听到了那支曲子,那些悲伤,那些泪水和无边的孤独。

“这首曲子叫什么?”格温低声询问。

她看到男人的身形一僵,似乎还陶醉在演奏中,没有想到有人过来。

“Family。”

她听见男人低沉着嗓音说,是一支她从未听过的曲子。

“它让我想起了一些人。”格温依旧轻声,“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孤独,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女孩的声音中带着哀伤,那些让她不安和悲伤往事如泡沫般浮现,又相继破裂。

“我后来认识了一群人,他们让我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孤独。即使是不同的天空下,我们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努力地活着。”

她想起了616彼得·帕克,她在见到他时是那样的不可思议。她想起了辛迪·沐恩和杰西卡·德鲁,她们将她视若己出。她想起了那位带着共生体的自己,她面对命运时义无反顾地践行了自己的正义。最后,她想起了本·莱利,那个影舞者的自我救赎。

“先生。”她抬起头,眼角还噙着泪花,“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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