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痕迹(5)21(2 / 2)

车胄抬头看向这个身材高大且实力远远碾压他的奇怪男人,心中唯一能浮起的念头就是,他要死了。

意外的是,方齐只是抬起右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就压得他不得不半跪在地,仿佛有一座大山落在了肩膀上无法承受。

方齐没有下杀手,没那个必要,他只是单纯享受这种将他人狠狠压制,踩在脚下的感觉。他一直就是个普通人,但也同样是个变态的家伙,只是他没有任何可以拿的上台面的倚仗,所以一直隐藏着,压抑着。

看着车胄痛苦抽出的五官,方齐感到兴奋和犹豫,他觉得这样做不对,但就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杀伐欲望。

他想起一句话,身怀利刃,杀心自起。

后知后觉的俞奇只觉得眼前这人好像不是术师,更像是个魔鬼。他惊慌地取出一颗银质的雕纹小球。这是总局的一种炼金法器,类似于信号枪,但它的效果更广更远,能够直接通知到几公里内所有总局人员。不是万不得已不会被用出,一旦被附近的总局人员发现,方齐面临的就是人数不定,但至少是上百人的围追。

方齐当然抵挡不过,他对时间的运用还不成熟,远远不够,只说当下就只能一次取消一道术式或法咒,而且他同样需要时间去准备,他也不愿意招惹麻烦。

俞奇急忙注入力量催动法器,他略有心惊地转头看向方齐,下一刻就差点心脏骤停。

方齐只在一个不可思议的瞬间就来到身前,没有任何反应时间,法器已经被他握在手中。他将法器上的时间抽离,轻轻一捏,一个银质法器就变成一小块废银。

俞奇和车胄此刻只有震惊和无奈以及恐惧。他们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明明可以轻易杀死他们却不出手,反而像是在羞辱他人?

俞奇恼火至极,不管如何,再次结印,要死就死,但自己身为总局术师,绝不退缩!

方齐瞥了俞奇一眼,眉头微皱,一脸嫌弃,这家伙就像是以前看过的小说里宁愿战死也要坚定维护宗门威严的愚蠢弟子。他对此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在方齐看来,人生天地间,终究为了自己而活。当然人必须要有执念才活得下去,才算是真正活着,而不是如行尸走肉。这种执念可以是任何东西,最常见的就是人的欲望,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人这种生物,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方齐在看见不论如何匪夷所思的新闻案件时都不会惊讶。再就是恐惧,对死亡的恐惧,莫名其妙,连自己也弄不明白,就是不想死,不敢死。最后较少的就是所谓的信念了,信念即正义,没有确定的判定标准,只要是心之所往,就是道路,就是自己的正义,为之生,因其死,无怨无悔。

不管是哪一种,方齐最看重的都是一切的中心,作为主导的人本身,他只相信人是为了自己而活。所有一切行为,或许惊世骇俗,或许泽披万世,受人敬仰抑或造人唾弃,所求不过两个字,心安。所以方齐的人生信条就四个字,为自己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方齐更接受一直以来被更多人理解的解释,人就是要做自己,被外物所困,为世俗的繁杂观念禁锢,那还谈什么人生自由?

“我不会杀你们,因为暂时没有必要,但若是如你们的做法下去,可就未必了。”方齐冷冷的说,这样子你要是都不理解,都不用我动手,迟早也得被自己蠢死。

“哼!”俞奇毫不犹豫开口,“要杀就杀,怎么,你还觉得自己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杀不得小角色?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厉害,斗得过总局?”

方齐嗤笑出声,眯眼居高临下的看向俞奇,语气怜悯,“除了死已无选择就觉得自己死在这种人手上也不算是死的窝囊?你以为你很有骨气?没脑子的东西。”他完全不掩饰自己的鄙夷,“斗不过总局又怎样?我看你倒真像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总局算什么东西,除去尤可,还有谁上得了台面?一群乌合之众,觉得聚在一起喊起口号,声音响亮一点就是正义?”

他拍了拍俞奇的肩膀,咧嘴讥笑,“别把总局就当成什么圣殿了,就算是大陆总会也不过是九百年前在战争中站到了最后而已,成王败寇。如果当年输了的是总会,你现在就是正儿八经的乱臣贼子,忤逆天道,懂吗?你以为自己真是正义旗帜上的一针一线?别抬举自己了,你就算是死了,对总局而言不过是坟山上多块碑。”

“你!”俞奇怒目圆睁,死死盯住方齐,他满心愤懑却无从言语,不知道如何去反驳他。

车胄十分无奈,他看得出来,那人只是嘴巴毒了点,而不嗜杀,否则他俩这会早在黄泉路上赶路了。偏偏俞奇那家伙又是个急性子,脑子不转弯的。他可不想死,不是愿意死,而是没必要。在那人面前,他们死了也就是死了,就算是为了总局也得带点有用的信息回去吧,要不然真像他说的,不过是坟山上立起两块新碑。至于他的目的何在,猜不到,更无法阻止,他既然是总局的一份子,自然要等待总局指示,借助总局的力量。

嘲讽了俞奇一番,方齐心情大好。高中的时候他就被人这样冷嘲热讽过,论吵架他当然不会输,但对方毕竟是几个人把拳头放在他的肩膀上,他也不得不低下头听着。

道理,真理,拳头硬说出来才有用。

“不用送我了。”方齐转身招了招手慢悠悠离开。他知道那两人是没有胆子背后偷袭了,否则不介意让他俩见见血。

不远处有其他的总局术师朝着这里靠近,大概是被车胄先前成功释放的法咒吸引。方齐无奈,一抬腿全力加速,只是眨了眨眼,车胄就失去了方齐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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