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痕迹（2）18（1 / 2）

言少不能确定回答的真假，他无法相信。狄卡斯并非术师后代，属于是极晚才发觉自己的术师潜能。他更不理解卡西卡亚那帮法术师是怎么能预测到一位术师将来会达到特级。

“半个月前你还只能勉强算是个术士。”言少看向方齐说。

方齐耸了耸肩摊手说，“这个我是真不清楚，我都不知道等级是如何判定的，就是觉得我已经到了。”

“迷之自信？”彻惊讶。

“哎。”方齐竖起食指点了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三个人同时眯起眼盯住方齐，看得他有些心虚和害羞。

“真不骗人，就是这么觉得。”方齐打包票保证，事实也如此。

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言少说出了心中疑惑，“可你身上没有一丁点力量。”

就是察觉到这个，言少才会问起，焕和彻当然也注意到了，他俩对此倒是有不小的兴趣。

“一般来说，术师的等级最重要的评判标准就是自身从法则中汲取力量的储备和对术式使用的掌控，两者所占数值比例为40%和60%，也就是对术式的使用更重。但在特级之下的划分界限其实没有那么明确，偶尔会出现判定失误。”言少先回答了方齐关于等级判定的疑惑，“半个月前你还是多少有些力量在身的，因为狄卡斯的能力虽然是增强身体强度，但这本身也属于生命领域，术师一样可以从生命这一法则获取法则力量。但现在你不仅没有任何力量，而且你几乎没有掌握一个完整术式吧？”

方齐点头，“太难了，学不来。”

“这就是我不理解的，没有力量又无法掌握术式，判定术师等级的两个主要依据你可以说都不沾边。”言少说出自己的问题。

“貌似是这样的。”方齐也表示赞同。

“那你怎么就‘觉得’你已经达到大术师等级了？”言少愈发不明白。术师和法师的一切都来自世界的各种法则演换，从无特例。

“我也不知道啊。”方齐眉头紧皱无奈回答，“那会儿确实感觉自己身上是有一点力量的，往后几天那力量就越来越充沛，但后来就一点点逐渐消失了，我还纳闷呢，是不是我的灵魂和狄卡斯的身体瞧不对眼悄悄干起来了。”

“你这情况确实特殊，我们几个反正是不清楚，回头我找人给你查一查原因。”言少说。

米洛忽然翻了个身，把正在讨论的几人吓了一跳，连忙闭上嘴甚至屏住呼吸。十秒钟后可以清楚听见她的均匀呼吸声，她只是翻个身继续睡觉。

“我们是不是太吵了？”方齐问，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他还以为把米洛给吵醒了。

言少抬起手向下虚按，“小声点儿。”

单人病房的空间足够大，几个人轻手轻脚的抬起椅子挪到角落里小声继续。

方齐无意瞥了眼正在熟睡的米洛，心中多了分安心和欣慰，鼻尖却是忽然一酸。他一瞬间就藏起了情绪，转而好奇地问，“你那么多消息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公开一点的比如蓝拓图书馆和今天这场临时发起的拍卖会，隐秘如卡西卡亚大陆关于特级术师的预测和确切人选比如狄卡斯，前边两件还能理解，后边这些怎么说？

言少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毫不在意回答，“因为我有这个。”

钱。这东西最大的能力就是让人一再地自我降低底线，只要给的够多，这世界99%的事情都可以轻松解决。

方齐眯了眯眼，他还以为术师之间不是那么在意这个。“这也行？”

“当然了。”言少也疑惑，“你以为术师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也是人，要吃饭花钱的。谁不贪图享乐呢？”

“你到底是多有钱？”方齐加重了那个多字，他现在更深刻地体会到，推动世界前进的最大力量，一是知识，二就是钱。

言少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不算多也不少，全部家底在银行里有五十亿吧。”

“现金？”方齐大为震惊。

言少点了点头。

“这就是被家里人断了生活费的富家大少爷。”方齐干笑着感叹。

“我说过，我自己名下有公司。”言少回答，当然是没有被父亲收回去。

“这么有钱还离家出走。”方齐不明白有钱人都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思想。

言少叹了口气，“钱这东西，一面是高尚正义，一面是腐朽虚伪。你没有过，不会理解太有钱其实会成为一种诅咒。穷人赚钱是因为需要，维持生存；富人贪财则是欲望过大，人心不足。欲望才是百万罪恶之首，人间一切人性黑暗之源。”

方齐真想给他鼓鼓掌，果然，有钱人最爱钱，看得通透的有钱人则是最不爱钱，完全没有一点兴趣。“你就因为这个离家出走？受不了金钱的铜臭味儿？”

“那倒不是。”言少立刻否定，“我只是说钱是罪恶的，没说我不爱钱。”

方齐又想给他脸上来上一拳。

言少想了想，开始回忆起当初，“我说了，越有钱的人越贪婪，因为欲望是无法满足的。我爸就是这种人，好像掉进了钱眼里。”言少摇头苦笑，难免有些失望，“他希望我去学企业管理和金融，将来好继承家业，再和哪家的千金结个婚，事业越做越大。我当然不愿意，就偷跑出来了，就是那会儿遇到的米洛。我当时初入人间，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就像个脖子上缠着金链子的白痴。不知不觉也有六年了。”

方齐是一个认真且合格的听者，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听后感。初入人间？真是精髓且准确的用词，不愧是生活在天堂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