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痕迹（1）17（2 / 2）

“她和另一位特级术师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圣博利大厅外就有不少总局的人，但这毕竟是私人拍卖会，总局也不好直接插手说什么。”方齐回答，尤可对蓝拓的钥匙绝对是知道的，所以才会突然出现，但毕竟难辨钥匙真假，她不可能用总局的名义把东西扣走。

言少搬过椅子坐下来，脸色凝重。

“其实还没那么严重，他们大概率解不开钥匙的秘密。”方齐忽然说。

几人扭头看向方齐，他则是眼神闪躲解释，“我就是下意识觉得，但一向很准。”

他们确实拿钥匙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那东西缺少的特性就是时间，一件没有时间附着的钥匙，没有任何被时间记录的信息，根本无从下手。

“我们还真是没用，一点作用没有。”彻极为愧疚，我们指的当然就是他和焕。他们两个都是被米洛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还发过誓要帮她打开蓝海雾都，这么些年却一点事情没做过。

焕拉过椅子靠着墙壁坐下，他羞愧难当，没脸再面对米洛。他想起当年，那时候他和彻还是第九区的第一支叛军的一员，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加入，要去做什么。就只是听着首领慷慨激昂的演讲，说他们是波卡大陆第一支正义之师，要用鲜血和生命去燃烧，去大胆揭露大陆总会的黑暗，要让真相公诸于世。他那时还觉得热血沸腾，好像自己身上真披着沐浴光明的外衣，是多么地光荣和正义，还大言不惭地说这就是他的使命所在，是生命的真谛，为了正义和真相而存。结果就是第九区总局的八千精锐以摧枯拉朽的强势瞬间将这支理想主义者的队伍摧毁。他和彻都受了重伤，两个人搀扶着逃离，后来他几乎要不行了，彻就背着他继续走。就是在那时候遇到了米洛。

“我才是吧。”方齐自嘲一笑，“明知道她有危险还是一个人逃跑了。”

言少没有回答这个话题，方齐其实也没做错什么。

“术师的世界很危险吧？”彻忽然问。

方齐点头，“是啊，岂止是危险，生命就如同路边的野草，看似生机茁壮，其实经不起半点摧残。”

在普通人眼中好像神通广大的法术师们，其实在同类眼中也就是那样，没有什么不同。比起普通人，他们还自认为不受法律和规矩的约束，肆意妄为。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做这样的事，到底是对是错？”方齐感叹。这会儿他们已经清楚，蓝拓图书馆早已不是如何隐秘的秘密，如果当中确实记载了蓝海雾都的位置，那么它或许是一场席卷世界的战争的开端，他应该这么做吗？

“我知道。可我没办法因此止步不前，那样我就不是我了。”言少回答。

说起战争，这几个人里焕和彻最了解。血腥，残酷，没有任何正义可言。

“你怎么看呢？”焕忽然问，这么久了，他第一次主动和方齐搭话。

方齐却有些犹豫，看似是只是一句普通的疑问，好像又暗藏杀机。他要是说这样不对，他要阻止，焕会不会立刻就痛下杀手？

“我不在乎，也不去看。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只有绝对的自私。每个人都有私心，都为了自己而活，我也不例外。人活着要是只剩下痛苦地支撑去欺骗自己，那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在人性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理解，只是未必被接受。真真假假，对对错错，越过了界限谁又能界定。所以我不谈论对错，只要是让我顺心，我就去做。被胁迫也好，自己愿意也罢，只要能达到我想要的，都无所谓。”方齐给出不算满意的回答，这就是他真正想的，也是他往后人生的道路，谁敢挡道，谁就是敌人。

彻微笑着解释，“焕没有恶意，你就算就此退出也没谁有意见，反正彼此也互不相欠。只是不希望你走到我们的对面去，到时候难免起争执，伤到哪一方都不好。”

“对。”焕也表示赞同，“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但要是有一天你成为了敌人，我第一个先杀你。”

方齐嘴角抽搐一下，平时沉默寡言，一说起话来还真是震撼人心。

“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一定先死在别人手上都不给你这个机会。”方齐微笑着用一句玩笑话回应。

仿佛天生面瘫的焕也是嘴角扬起，有了些笑意。

“先不说这个了。”

米洛已经安全，言少就打开了另一个话题。

“你现在的等级是？”

方齐想了想，他也不确定，“大概是大术师吧。”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倍感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