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武帝密诏(2 / 2)

“哦,小小年纪竟然喜欢看《史记》,”曹泰微微一笑,颇有兴致地说,“《史记》里有什么故事和道理,挑一个说给朕听听。”

“刚才远儿在甬道里听大大师兄和师父在说郑庄公的故事,陛下也有庄公的烦恼吗?”

“嗯!你也知道郑庄公的故事?”

“嗯!庄公和他母后因为弟弟共叔段的缘故,发誓只有在黄泉路上再见。后来庄公后悔,想见自己的母亲了,又怕别人笑话自己,最后有个大臣帮他出了个主意,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直到看见泉水涌出来,然后母子在这个坑里见了面,算是庄公没有违背誓言。”

“嗯!那你觉得庄公做的对不对呢?”曹泰饶有兴趣地问。

“共叔段谋反,庄公只是把他赶出国而并没有杀他,这是因为他内心里知道母亲喜欢共叔段,他不希望母亲伤心。但庄公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他没有一味地忍让母亲和弟弟,而是在关键时刻毫不手软,这才没将自己陷绝境。他也没有在盛怒之下大开杀戒,从而留下不孝的千古骂名,庄公的做法是古代君王的典范。”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这般见解!”曹泰惊叹不已。

突然,路远低下头,说:“远儿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无论远儿如何忏悔都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母亲,所以远儿才觉得无论母亲做错了什么都应该原谅她,如果真的失去了,就追悔莫及。”

曹泰顿悟,摸了摸路远的额头,一声长叹:“好一句追悔莫及呀!朕今日真是受益良多。”

玄清子将路远叫到身边,对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路远便告辞出了洞室。

待到路远走后,玄清子才缓缓说道:“陛下,下一步做如河打算?”

“如果将来不得已,必须让宁王继位的话,朕必须要提前做一件事。”曹泰面色凝重。

“陛下的意思是要大兵南下?”

“正是,朕正有此意,宁王自幼顽劣,恐难成大器。如若不然,一旦南梁太子萧秉中登基,将来宁王必然不是他的对手。趁眼下朕正壮年,那萧秉中还未登基,我大魏兵力强盛,不如举兵南征,即使不能灭其根本,也要伤其七寸,以绝后患。”

“陛下深谋远虑。”

“可毕竟我大魏与南梁两百多年来未动干戈,此次突然起兵,若师出无名,怕军中士气不振。届时,不仅不能一击而溃,恐遭其反噬。”

“陛下所虑极是!孙子云: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畏危。”

曹泰点头。

玄清子继续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我军若想一举歼灭南梁,必须要有压倒性的兵力方有胜算,而一旦投入大量的兵力,就必须要速战速胜,否则一旦战事拉长、被拖入久战泥潭,对我方将极为不利。”

“师尊可有良策?”

玄清子沉思良久,说道:“当年武帝临终前,曾授予老臣一道密诏,陛下可以此昭告天下子民,发兵南下,必然士气大振。”

曹泰惊讶地看着玄清子,半天才说出话来:“武帝当年有密诏?”

玄清子点了点头,“请陛下恕罪,武帝当年秘嘱老臣,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示人。”

“密诏何在?”

“老臣已令远儿去取了,请陛下稍待。”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路远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只长形的木盒,递于玄清子。

木盒表面油漆的光泽虽然已经褪色,但依然是一尘不染。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条黄色的卷轴,玄清子将卷轴托于掌心,肃容看向曹泰说道:“陛下请接旨!”

曹泰连忙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十二世孙曹泰接旨。”

玄清子缓缓展开布轴,朗声念道:“吾曹孟德创魏基业,后辈子孙当勤政亲贤、不可懒政怠务、不可近小喜媚;六甲之限乃吾大魏之极,彼时将文龙现身,天下一统。若大魏国力依旧冠绝天下,当寻机南下、荡平江南、占的先机,不可让南方小国有可乘之机。天下一统,民心所向;昔时秦皇,彼时骄阳;裹足不前,自毁自殇;奋发图志,国自当强;六甲之险,实为良机;大魏何长,尔等自量。”

读罢,玄清子将这道三百年前的圣旨重新卷起,双手托送给曹泰。

曹泰起身,后,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

“老臣将这道圣旨交托与陛下,望陛下不负武帝之志。”玄清子神情严肃,长须微颤。一个三百多年的秘密一人独守,其中的滋味是何等的煎熬与折磨。如今将它交给受托之人,玄清子突感心头舒畅,如释重负。

“朕自当完成使命,不辱武帝之托,不负师尊之望。”曹泰如手托泰山,备感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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