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云梦山（2 / 2）

老者满面慈祥地看着眼前这个顽劣的小徒，微微一笑，从背后取下竹篓放在一边。

小孩眼疾手快，使出一招还不太娴熟的“落叶无声”，“嗖”的一下窜到老人身后，伸手接过竹篓。打开篓盖，看着里面的神菇，小孩惊奇地问：“师父，我们今天吃大白菇吗？”

“嗯。”老者点了点头。

“可是，这也太多了吧。我和师父还有二师兄，我们三个人根本吃不完。”小孩一边说，一边将竹篓背在自己的后背上，“再说，二师兄还在孙膑洞里面壁思过呢，师父昨天还说罚他三天不许吃饭，难道师父忘了吗？”

“不用你提醒我，他犯了错自然要面壁三天，你下次再偷懒，师父也要罚你面壁思过，三天不许吃饭。”

小孩不以为然，走在白衣老者的身后，又扮了一阵鬼脸。

“今日，洞里有远儿的师兄要来，一会远儿看见师兄，要有礼貌些，不许瞎胡闹。”老者走在身前，缓步向前，不疾不徐。

小孩兴奋地快步跑到师父的身前，瞪大着眼睛问：“师父，是大师兄回来了吗？太好了，大师兄回来，二师兄以后就再也不敢欺负我了。”

老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大师兄，是你大大师兄回来了。”

“大大师兄？大大师兄是谁？怎么一直没听师父提起过？”

“哈哈，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老一少，一路走一路聊。老者似乎并不着急，牵着小孩的手缓缓地往回走。

“师父，这个大大师兄是不是特别喜欢吃万丈崖上的大白菇？”小孩一只手牵着师父，另一手摸到身后托了托那只被玉灵压歪掉的竹篓，昂起头瞪大双眼好奇地问。

“远儿是如何得知？”

“每次二师兄吵着要吃这个大白菇的时候，大师兄都只给他采一两朵，还说每次不能超过两个，吃多了小肚子会爆炸。”小孩一边说，一边用手掐着腰，一本正经地学他大师兄说话的模样，接着双手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鼓起了腮帮，从嘴里发出一声“嘣”。

此情此景，令人忍俊不禁。

小孩接着说：“可是，今天师父却采了满满一筐，我看至少有二三十朵，想必这个大大师兄一定是个特别好吃之人。”

“哈哈哈……”老者被小孩逗得哈哈大笑。

“远儿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远儿说得真对，他的确是个特别好吃之人。”

“师父，这个大蘑菇头吃多了真的会爆炸吗？”小孩满脸的童真。

“嗯，”老者点点头，“远儿现在三天最多只能吃一朵，不然真的会爆炸哦？”老者学着小孩的模样，也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那二师兄为什么每次能吃两朵？”小孩颇有几分不服气。

“二师兄比远儿大了五岁，功力也比远儿深厚很多，所以每次能多吃一朵。”

“那大师兄呢，他每次能吃几个？”小孩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大师兄呀，他每次可以吃五六朵。”

“那这个大大师兄，每次能吃几朵？”

“大大师兄，与你们不同，他非习武之人，食法也有所不同。”

“哦……”小孩似懂非懂，“师父，为什么很久没有看见大师兄了？他去哪儿了？远儿好想他。”

“大师兄长大了，下山去了。将来远儿长大了，也要下山的，也会离开师父的。”

“这是为何？”

“呵呵……”老者微微一笑，用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双目凝视远方，轻叹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大师兄下山去完成属于他的使命了，远儿将来也会有自己的使命。”

“使命是什么？师父也有使命吗？”

“使命？”老者一时语塞，沉默良久，自言自语地轻叹，“师父只有宿命。”

“哦……”小孩听不懂师父的话，正欲发问，突然山下传来嘶鸣声。

小孩兴奋地指着山下，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呼道：“师父，师父，你快看，山下有大白马。”